苟雄并不知道,这些天他到的,都是晏褚想要让他们到的。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真正能够无条件为他人付出的那都是什么样的交情,反正像晏家人那样的傻子,全天下是找不出几个来了。
因此晏褚必须让那些曾经忠心于他的部下到希望,动摇他们的决心。
在苟雄站出来替他说话的时候,晏褚就知道时间已经成熟了。
既然想要收复那些人,此刻他就绝对不能拒绝陈钊提出来的比武的请求。
在这次出发前,他曾经让人打听了送嫁队伍里所有提的上名字的将领,陈钊就是其中一个。
说起来他受到的晏家的恩惠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可是在晏褚出事后,对方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和他脱离关系的,现在人家的主子是符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一开始是四品安东将军成为了三品镇东将军,可谓是坐地飞升啊。
要知道武官升官可没文官那么随意,多数都是靠自己实打实的打下来的,最近几个月也没战事,陈钊能一下子飞升两级,就是符丛在告诉其他人,跟着他,比跟着晏褚更有前途。
好在多数人不是那么利欲熏心的,他们也怕,符丛现在能这样心狠手辣的对待曾经与他有恩的晏家,之后就会怎么对待他们,虽然没有证据表明陷害晏褚的人和他有关,可谁让他就是利益最大者呢,不怀疑他怀疑谁。
陈钊此时迫不及待的站出来,只是让人更加觉得符丛这人人品不好,不值得信任罢了。
要说今天这出戏没符丛在背后指示,谁信
“好,不过我的手脚都还没恢复利索,刀剑无眼,我们点到即止。”
此时晏褚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蓝灰色的缎面长袍在烛火之下衬得他身姿挺拔,英俊的五官,刚毅随和的表情,让在场人无一不为他的气度感到城府。
眼前的这个青年才十九岁,却历经了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磨难,面对旧部下的刻意挑衅,他却没有退缩,而是选择了答应,这又是何等的气度。
即便这场比斗还没开始,在多数人心里,陈钊已经输了。
“公主”
周明砾身边的小宫女着忽然间拉住自己的公主殿下,疑惑的问道,对方不是刚刚让她下去说外头的声音太吵闹,让那些人散了吗,怎么现在又拉住了她。
“不必了,将士们连日奔波疲乏,就让他们难得放松一下吧。”
周明砾着不远处那个高大的青年,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自豪,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不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挥了挥手挥退了那个小宫女,自己则是依旧站在窗户边,不知在些什么。
“属下都忘了小将军手脚筋惧断,现在能行走已经是极其不容易的事了,罪过罪过,刚刚的话,小将军就当属下是喝多了酒忘了吧,不然正如小将军说的,刀剑无眼,我伤了您该怎么办呢”
陈钊这般人家提起他的旧名就不高兴的男人,自然是极度自卑的,别他长得憨厚老实,实际上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眼红上眼前这个年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青年了。
凭什么他出生显赫的晏家,凭什么自己处处出众却被贫寒的家世拖累,人人都赞颂他,人人都敬佩他,可也不想想,如果他们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从小接受那样的培养,会不会比眼前这个青年更优秀。
因此对方曾经给予他的那些帮助他一点都不感激,包括那笔曾经救了他父亲的钱财,区区十两银子,对于对方的身份而言,只是一顿酒菜的价格罢了,何足为奇。
“陈二牛,你别蹬鼻子上脸。”
苟雄拍了拍桌子拿起自己的佩刀指着陈钊说道,刚刚他也喝了不少酒,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怒火上头,脸都是红的。
“无妨。”
晏褚按住了苟雄,他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肩,没有耍什么架势,只是慢慢的将剑抽出剑鞘。原本应该锋利的动作被他做的不温不火的,陈钊撇了撇嘴,眼底的不屑神色更浓重了几分。
“我现在还使不了,就用剑和你比吧。”晏褚现在的恢复速度已经超于常人了,要是还能把使得虎虎生威,那体质就过于变态了,因此他选择了相对较轻便的剑,这么一来,也不会引来太多的怀疑。
“那属下就不客气了。”陈钊没多说什么,他随意从边上的侍卫那儿借了把剑,决定速战速决,那就是个废人,要是连一个废人都打不过,自己不是连废人都不如吗,以后符将军又怎么会中他。
陈钊就是个普通乡下泥腿子出生,若说他会使多么精妙的招式那就是唬人的,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他靠的就是自己的蛮力和运气。
因此在和晏褚的比试中,他的招式多数都是直来直往的,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破绽很多,而且他从一开始就轻视了晏褚,两人打斗还没二十个回合,他拿剑的右手就被晏褚的剑给割了道口子,因为吃痛,下意识的松掉了手上的武器。
“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