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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不爱吃了吗?”时夏星愣了愣又放下了“他大学的时候很爱吃的,那时候他还特别爱吃贝类,现在又说过敏了。”
“我倒不知道他对什么过敏,不过,大学时你就认识他了吗?你也在美国留过学?”
“我没有去过美国。”
“哦,我说呢,你要是在美国念书时认识的他,那我们也应该见过,那时候我爸妈为了培养我和城哥哥的感情,没等我高中毕业,就非得把我也送去了美国念预科,还托城哥哥照顾我,给我补课。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的,只想跟着唯哥哥到处玩儿。”
“美国?四年前穆城离开法国,是去了美国念书?”比起穆家的往事,时夏星对穆城当年离开她的真实原因更感兴趣,如果是被长辈逼着照顾邹安雅,那么因为“未婚妻”离开她虽然怪了点,也勉强说的过去。
“他什么时候去过法国?他初中毕业就去了美国,在那儿念了高中和大学,大学毕业回国工作了几年之后又去了美国念MBA,他特别努力,天天都泡在学校里,哪里会有去法国玩的功夫和兴致!所以我才说他无趣!当然了,城哥哥也很聪明的,成绩简直好到变态,所以啊,和他这样优秀的人在一起多有压力。”
“夏星”见时夏星愣在原地不动,邹安雅摇了摇她“你怎么了?”
“不可能!之前和之后我不知道,05年到08年初他一直都在巴黎。”时夏星说得极坚定。
邹安雅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会,05年和06年他都在美国,那时我也在所以绝不会有错,他06年大学毕业之后就回了国,在穆氏工作,不过只是中层而已,08年又去了美国念硕士,去年才刚回来,他念的是沃顿商学院,穆氏的人都知道的!”
时夏星的脑袋空白了数秒才问:“那你怎么证明他的大学不是在法国念的?”
她知道这样问实在很没有礼貌,没等邹安雅说话就又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邹安雅虽然觉得时夏星的反应十分奇怪,可她向来极少深究穆唯以外的事儿,想了一会儿才说:“这个我怎么证明,他的确没在法国念过书,大家都知道的!不然你直接问问城哥哥好了,再不然看看他的毕业证也行的,你不是和他住在一起吗,他的毕业证应该就放在书房啊!”
时夏星还没反应过来,等了太久,饿得肚子痛的熊小乐就打来了电话,催她快点回去做饭,她哪里还有心情做饭,随便找了个理由,全然不理熊小乐的抗议,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雅对不起,我有件要紧事要去办,能不能麻烦你把牛奶送回去,顺便给我表姐带些午饭,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邹安雅虽然摸不着头脑,仍是答应了照办,时夏星将熊小乐爱吃的列在了单子上,和钱一并交给了她,再次道歉后,就拦了辆车匆匆离去了。
坐在出租车上,时夏星几次想打给穆城,仍是又挂上了电话,还是自己弄清楚再说,不然怎么问他呢?
穆城早上就已经把钥匙还给了她,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家。时夏星连高跟鞋都没有顾得上脱,就直接进了书房,毕业证果真在,翻开的一瞬间她的心咚咚直跳,只看了一秒,就失手掉在了地上,毕业证旁还放着本相册,她麻木地翻了开来,将目光定在了其中一张——那张穆城的单照上,显示的时间是“2005-12-11”,而背景却是美国费城,她虽然没去过美国,却在电影中见到过独立会堂,知道这是费城的标志性建筑。
可是,她明明记得很清楚,正是这一天,她和陆执正式住到了一起,搬到了在巴黎的租住处……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稀有血型,不是一个人的话,又怎么可能呢?
穆城根本不是陆执的话,她和他之间又该怎么收场……
☆、所以
穆城敲门的时候,时夏星正在门前穿鞋,从中午到傍晚,她足足呆坐了五个多小时,才决定先行离开,暂时不见穆城。
不巧的是,当她终于将书房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回去,穆城就回家了。
见开门的是时夏星,穆城笑得一脸幸福,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你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还在你表姐家,就过去接你了,手工巧克力本来有两盒,被你表姐看到了,就只好分给她一盒。”
时夏星正不知道说什么,穆城的司机拎着行李敲了敲门,穆城并没有让他进门,淡淡地道了句“辛苦了”,就亲自接了过来。
“你怎么把我的行李拿回来了?”
穆城将行李箱立在一旁,边关门边脱鞋:“早上不是说好我办完了事情就去接你回家吗,我找不到你,就先把行李拿来了。”
“来帮我脱衣服”他十分孩子气地伸平了胳膊,示意时夏星过去“下午我处理完了这周的事儿,明天可以安心度周日,保证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一早就去庄园里吧,你不是很喜欢那儿吗?我给你买了匹马,前天就运过来了,正好和我的那匹配对,我叫秘书查过天气预报,明天的温度正好,我可以教你骑马,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樱桃吗,我让人去移了几棵车厘子苗,只是不一定能长成,毕竟咱们这儿的气候不适宜。”
时夏星木然地替他一粒一粒的解着扣子,穆城的心情看起来极好,话都比平常多许多,没等到回应,又拥过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语调轻柔地说:“这屋里要没有你就不算是家,昨天我自己开门的时候想到了过去不知道在哪儿看到过的一句话——幸福是回到家后敲门,而不是伸手去摸那串冰冷的钥匙,我当时就想,说的真是对。”
时夏星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心烦意乱地想,明明这样像,怎么会不是呢?只不过陆执的脸要圆润一些、气质更温和而已……
闻着穆城衣服上的味道,她又迅速地嘲笑了自己,就算四年的时间可以让相貌微微改变,身上的味道又怎么可能会变?之前真的是太大意了,而且这样细细比较起来,别说性格和喜好,就连声音和肤色,也不是完全一样,原来穆城和陆执,真的不是一个人。
人们总是这样,如果对一个人心存厌恶,那么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对,都是不怀好意,就像此时的时夏星,虽然并不是讨厌,可却越看越觉得穆城和陆执不同,陌生感越来越强——如果他不是陆执,那他们相识竟连一个月都不足。
她立刻推开了他,下意识地往后推了两步。
穆城比她高太多,不刻意去看,根本注意不到她的脸色,他走到厨房掀了掀锅,微微有些失望地说:“你没有做饭啊?我还真饿了,可是不想出去吃外头的,你上次做的那个红酒蘑菇鸡肉饭不错,家里还有没有材料?”
见时夏星呆立在原地不说话,穆城这才觉察出不对,他三步两步走回客厅,皱着眉头问:“早上不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你从熊小乐家出来后去了哪里?还是穆唯或是邹安雅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