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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和剑舞在谷底大约又生活了十来天,江枫已经基本能独立拄着拐杖走路了,可是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日,何况这么重的伤,所以也只是能慢慢走路,不能有太过剧烈的运动。
但是江枫却越等越焦躁,眼见和剑舞做的绳子长度也差不多了,便收拾了东西,带了些在这里采制的药材和食物,两人就往山洞里去了。
江枫将一根绳子拴在一颗巨大的石钟乳上,然后拉了拉,确保绳结不会滑落,才用另一头拴住自己和剑舞。剑舞怕江枫走的太累,还是用手搀扶着她继续往深洞里探去。可这洞穴还真是迷乱人的眼睛,越往里走,分岔就越多,各个洞口还几乎长的一模一样,有的相连,有的则是死路,江枫在走过的每一个洞口上都做了自己独有的记号,防止她与剑舞再走同样的路。
饶是如此,二人也走得筋疲力尽,干脆坐在地上休息,洞中见不到阳光,仅仅只是靠着这能发出荧光的石钟乳勉强可以看见脚下的路,二人都不知道走了多久,是否已经过了一天了。不过好在之前便准备了食物,坐下填饱了肚子,又休息了一会,江枫才又拉着剑舞继续找寻出口。
为了防止二人走的太闷,江枫一路上都在给剑舞讲故事,由于剑舞喜欢听一些志怪类的,江枫就给她讲聊斋里的一个一个小故事,前世她的床头放着两本书,一本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另一本就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她每晚睡觉前都喜欢随手翻两个小故事看一看,然后再睡,所以若还是讲不出来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剑舞听的也认真,还时不时对故事的情节做出提问。其实这些故事很多都不是很完整,完全是两个作者收集整理的,有的只是简单的一小段,讲了某处的一个奇人异事而已,江枫也是边讲边挑。
就这样走着说着,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江枫忽然感觉到有风吹来,她眼睛一亮道:“剑舞,我们有机会出去了,这里竟然有风,代表一定有出路。”
“真的?那太好了,我都快累死了。”剑舞呼了一口气,终于快到头了。
二人逆着风向又走了一段,果然看见了微弱的光亮。二人都兴奋了起来,看见光就证明这洞到了尽头。
寻着光源走出去,竟到达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镇。江枫将剑舞与自己身上的树枝解下来绑在洞口的一块岩石上,然后拉着剑舞往村子里走。
村里的居民见到外来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她们俩,可眼中也仅仅只是好奇,完全没有敌意。
江枫悄悄对剑舞说:“这些人太淳朴,对我们没有敌意,千万别吓坏他们。”
“难道我的样子很凶么?为什么要特意提醒我?”剑舞非常不满。
“呵呵,你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了?”江枫笑道。
“你……”剑舞俏脸一红,那根本就是误会嘛。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上去问问路吧。”江枫见剑舞那么害羞,也不忍心逗她了。
江枫拉着剑舞,向村中走去,根据她的经验,她不用开口,到时候一定会有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主动来找她们的,所以,她暂时只是拉着剑舞观察这个村落四周的景色。
这里背靠一弯浅滩,正面对着一座高山,而这个小小的村子就隐蔽的隐藏在这里,与世无争。这让江枫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看着这样的景致,江枫心里暗想,若是哪日自己与云烟黯淡了外面的生活,能够来这里隐居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不过她还是不愿意自己的到来打乱了这里的人们的平静。所以还是与剑舞尽快离开才好。
不出江枫所料,没等多久,便有一名年长的老者走上前来:“敢问二位是从外面来的?”
“这位老爹,在下姓江,单名一个枫字与妹妹剑舞途径此地却遇上歹人抢劫钱物,不慎掉落悬崖,但侥幸被树枝阻挡了一下,所以不致摔死,养伤数日,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村落。所以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作者有话要说:奇遇开始了~
铸剑谷
江枫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那老汉再是怀疑,也不会找出什么破绽了,他看了看江枫受伤的腿和肩,便知道那是摔伤的。
“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你们就叫我严老爹吧。两位遭遇不幸,又远道而来,何不先去我家稍作休息,把伤养好再作打算?”那严老爹谈吐举止皆有几番气魄和老练,一点也不似久居乡壌的人。
江枫小心的应付着:“那麻烦老爹了。”虽然严老爹不简单,可是对她们也并无恶意,何况身边还有剑舞这个重量级的杀手,江枫也无须担心什么。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衫,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于是也不客气了向严老爹道了声谢,就直接跟着走了。
严老爹的家很宽敞,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江枫和剑舞去也不算很是叨扰他老人家。严老爹本人待人也很热情周到,取了一套男装,一套女装给江枫和剑舞,让她们好好整理这一身的狼狈。待江枫和剑舞梳洗整理干净后,换了新的衣衫出来,虽是乡下普通的粗布棉衣,可二人本身就气质不凡,即使穿上这么普通的衣服也难掩其风采。
严老爹看了简直惊为天人:“想不到二位都非池中之物啊。”
“严老爹严重了,不过是皮囊一副。”江枫谦虚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像由心生。我看二位相貌都是正直之人,所以才放心让你们进入村子的。”
“严老爹果然不是普通人。”江枫拉着剑舞坐下,和严老爹聊了起来,这里民风如此淳朴,若是太过客气,反而显得虚假了。
“呵呵,我这是因为做着这一村之长,所以不得不顾虑到村民的安全。”严老爹哈哈一笑掇着长长的胡须。
“那是应该的,不过敢问村长,为何会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生活?”避世总该有个理由吧。
“很久远的事情了,祖上就是躲避灾祸才来这里的,然后就定了下来,你们也看见了,这里地处隐秘,你们若不是有缘,怕是万万进不来的。”
“哦?所避何事?”剑舞忽然好奇的问道。
“两位有所不知,我们祖上是云国出名的铸剑师,只是铸的剑逆了天,所以遭到所有人追杀,他带着家人逃到这里,将剑封印。就世世代代住下了,顺便也是守护着这把剑。”
“啊,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四处游历的时候也听说过,很多年前,铸剑师严冶炙用一十八个活人祭剑,铸成一把剑,据说剑出世的时候天上连响一十八道惊雷,连天地都动容了。用活人祭剑本就是禁忌,还一次用这么多,所有的占卜师都认为这把剑不祥,会颠覆云国的江山。所以举国追杀,后来说严冶炙死了,剑也下落不明,此事后来就不了了之。”剑舞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