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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息了一声,这心里的惆怅一下子就更加不得了了。
认出了蓝哥儿的掩盖在纯良外表下的猥琐内心,我这两天都在调~教他,不过,对于调~教一道,我不太懂,没实践过,所以顶多也就不怎么理睬他罢了。因而,这些天,蓝哥儿也不太敢跟我说话了,生怕惹我生气。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可怜了,《铁窗泪》都唱了好多遍,眼见着所有的族人都走远了,蓝哥儿竟然咬咬牙凑过来跟我说:“好小妹,乖小妹,你别再生气了,要不,我想想办法逃出去吧。”
我惊讶转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见我看他,蓝哥儿脸上顿时飞起两团红云,激动极了,也不咬牙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只便携式小药鼎出来放在地上,侃侃而谈:“毒经里有一分支,叫药以御物。讲的便是药物控制。很多人都以为这是说用毒药来控制别人的心性,没成想,不过是自作聪明,白白落入了邪门歪道,走了下乘。其实,药以御物,是指用药物来催动旁物,人也好,兽也罢,都在这道理之中。药以御物练至上乘,便是以药催动人畜本身的心性。既是催动人畜本身的心性,那自然是防不胜防了。而这药性解开之后,人畜更是一点儿都无法察觉。我如今虽然办不到这个程度,但是,若是以畜生为施为对象,仅仅催动畜生狂躁之性,冲破这间牢笼,倒是简单。”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早就知道蓝哥儿快成玩毒的祖宗了,没想到这么强。这哪儿是毒药啊,简直跟催眠似的!不过,仿佛听说,催眠也可以借助药物的?大概就是这个理吧?
就见蓝哥儿放了小鼎在地上,点了火熏烤,又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些粉末来,如临大敌的抖了进去。神情专注,额头上竟是连汗珠儿都冒出来了。
我顿觉有点愧疚,想跟他擦一擦,又怕打搅了他,干脆退得远远的:开玩笑,催眠诶!要是一不小心,我吸入了这么一丁半点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损害哦?
蓝哥儿搞了许久,把些蓝的黄的红的粉末次第加入小鼎中,过了一会儿,小鼎里便渐渐的腾起一股淡黄色的烟雾来。
那烟雾还没飘过来,我已经赶紧的捂住了鼻子,蓝哥儿试了试风向,捧着小鼎放到窗口,安慰我道:“没关系的小妹,只要我不催动药性,这些烟雾对人反而大补。”说到大补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他的脸又红了一下,还以为我没看到似的,赶紧的转开了,这才接着道,“如果你当真介意,我这儿也有解药。”
说着,从胸口掏出一粒红艳艳的药丸来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那药丸,心道:这么红艳艳的,旁人要是不知道,绝对得当成毒药而不是解药了。蓝哥儿还真是恶趣味。
再放下手,嗅了嗅空气中的烟雾。我这些年的医术果然不是白读的,细心分辨了一下,除了有一两味药就这么一嗅之间,有些模模糊糊分不清楚以外,其他的倒的确跟蓝哥儿说的相符。
想到自己刚才一下子捂住鼻子的动作,我微微有些尴尬,深觉自己只怕伤了蓝哥儿心了。只不过,转念想想,像我和他这种学医学毒的人,向来都对这些特别敏感,他应该不会怪罪。然而,我到底只是伸手接过了药丸放好,并未吃。
那烟雾顺着微风飘飘渺渺的在空中散开,丛林中立刻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山林之中蛇虫鼠蚁以及各种野兽都很多,蓝哥儿没有武功,便让我以掌力催动烟雾,以便让这黄烟漫得更远。
果然,过不得多时,便见了好些野兽探头探脑的从林中钻了出来。
蓝哥儿看不上那些小只的野兽崽子,便放过了它们,但但凡是些强壮的,都要叫来对着这房间的门撞上那么几下。
其实,我觉得,若是阿哞来撞,这门说不定还真能撞开。可阿哞大概也被大姨给关起来了,指望不上。
两头大野猪被黄烟激得狂性大发,在门外撞得嘭嘭作响。可这房子到底是专门关人的,结实无比。一头大野猪的大门牙一不小心戳进了门里拔不出来,大野猪发了狂也不知道避开,一下子就把大门牙给崴断了,顿时鲜血淋漓,发出一声惨叫。
蓝哥儿头上的汗水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