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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哥儿见句末题着一行字,“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蓝哥儿登时一声冷笑,心道:不知道来日李秋水勾结丁春秋要取你性命之时,你是否依旧乐在其中。
他知道苏星河之所以要抛弃他们母子,都是为了无崖子,心里便连无崖子也不喜欢了,一点不尊敬他。
这时蓝哥儿知道这玉像定是李秋水无疑,更没觉得什么好心疼的,仔细瞧那玉像,的确是姝丽绝色,但回头看刀白凤,却觉更在其上,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蓝哥儿对李秋水恨之入骨,眼下虽然不能立刻找李秋水报仇,但眼前玉像栩栩如生,便连脸颊处的白玉都还透着一丝丝粉红,娇媚无比,蓝哥儿一见之下,登时想起了李秋水当日曾将自己母亲关在洞中用诸般手段折磨的情景,立刻怒上心头,一脚踢在玉像头上,那玉像脑袋立刻咕噜噜的滚到一边儿
刀白凤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了心疼这颗头能值多少钱,只一步上前抱住了蓝哥儿的后背。
感觉到怀里人的胸膛微微起伏一阵,终于恢复平静,刀白凤这才放下心来。对不住,我吓到你了是不是?我每每想起,就在这洞中,李秋水诸般折磨羞辱我娘亲,就为了一个无崖子的下落,我就……我就……”
刀白凤脸颊贴在他背上,连声道:“我懂!我懂的!要是有人这样对我爹爹,我一定比你还要生气,还要吓人。”
蓝哥儿这才笑了:“好啦,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了,再也不会吓到你了。”他顿了顿,复道,“不过是无用之功,唯有练好武功,才能报仇雪恨。”
刀白凤嗯了一声,说:“我帮你。”
听在蓝哥儿耳中,却觉千言万语都不如这句话动听。忽的,他咦了一声,刀白凤立刻放开他,问道:“怎么了?”
蓝哥儿蹲□去,道:“你来看这是什么。”
刀白凤也蹲下去,就见一只绣花鞋从玉像的足上掉了下来,露出莹白圆润的一双玉足,那玉足上竟是刻着字的,凑近了,才看到是一首乐府诗,诗曰:“新罗绣行缠,足跌如春妍;他人不言好,我独知可怜。”
那诗刻得极小,蝇头尚且不足以形容,看模样像是用女子银簪之类的东西刻的,落笔停顿转合之间颇有幽怨之意。
蓝哥儿和刀白凤对望一眼便皆心知,定然是李秋水与无崖子不合之后,自行刻上去的。
这些八卦的东西,刀白凤记忆尤其深,不需回忆便知道,无崖子当初刻这雕像的时候,本是对照着李秋水的模样刻的,李秋水自然欢喜无限,但无崖子刻好之后,却成天的对着玉像又是饮酒又是吟诗又是长吁短叹,竟然丝毫不理李秋水了。
李秋水自然气愤,心想,我明明就在你面前,你如何只看玉像不看我?难道那死的东西竟然比我个大活人还好看吗?"
她却不知道,无崖子是在对着这玉像YY跟李秋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李秋水的小妹妹。有个港版的片子里,叫那小妹妹李沧海,但金大侠的原著里,好像是没提名字的。
可怜李秋水和童姥两个,为无崖子争了一辈子,都是好胜善妒的人,却无论如何都没把心思往李秋水家小妹妹身上想,只因为当时那小妹妹不过十一二岁,根本就还是个小孩子!
刀白凤偷偷在心里咋舌,心道:说不定那无崖子根本是个恋童癖,喜欢的就是那种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儿啊!
蓝哥儿拾起那玉足拿到眼前,凑到水晶窗前仔细一看,竟见那玉足下面还有几排小字,念了两句,立刻发现,这原来是小无相功的口诀与心法!
蓝哥儿登时大喜,唤道:“小妹你快过来看!”
刀白凤本来被蓝哥儿抱着一截断腿翻来覆去的样子囧得嘴角抽搐,觉得他果然不愧是当医生的,哪怕平时藏得好,那也有点BT的潜质的,听到蓝哥儿一喊,这才赶紧过去,一看,也是大吃一惊,翻来覆去的想:“到底是我忘记了还是原著里没写?”却也顾不得了,想到还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两样好东西,于是愈发高兴。
蓝哥儿拿起另一只断足,揭去足底绣鞋,一看,果然玉足足底还刻着小无相功的下半截。
蓝哥儿一想,笑着轻吟:“新罗绣行缠,足跌如春妍;他人不言好,我独知可怜。”
“想来那李秋水心生幽怨,便将这小无相功的秘诀刻在玉像足底,只盼着无崖子有朝一日看见,想起两人之间的旧情,与她重温鸳梦吧。”
这样一说,突觉唐突,心头立刻突突一跳,忍不住便转头去打量刀白凤,果见她耳根发红,心里顿时有些又喜又痒,仿佛真有只玉足,在他心上轻轻的磨蹭了两下。
第33章。。。
其时天色已晚,石室之内单借了一点儿透过水晶窗透进来的月光视物,更显朦胧暧昧。
蓝哥儿早已是成年男子,可这些年来,一直对刀白凤谨守礼仪,顶多不过是牵一牵小手亲一亲脸颊,眼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顿时只觉口干舌燥,手足俱颤,忙惶惶的背过身去,道:“咱们先把这小无相功给誊写下来才好,不然,这么小的字,只怕要瞧坏眼睛的。”
刀白凤这会儿正惊喜于“买一送买”的好事,满脸喜色,闻言点点头就去到卧室之中一阵翻找,蓝哥儿强自抑制,见她走进月洞门不见了,才轻轻的打了自己两巴掌。
就听刀白凤在里面翻了半天,忽的扬声喊了起来:“蓝哥儿,这里没有纸笔呀!”
蓝哥儿正是心绪浮躁的时候,也不及细想就走了过去,刚一跨过月洞门便觉一条手臂一下子缠上他的脖子,蛇一样灵活,蓝哥儿一怔,鼻尖立时闻到熟悉的淡淡药香,还混着处子的馨香,蓝哥儿情不自禁的双臂一搂,便搂了个软玉温香满怀。
蓝哥儿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刀白凤对他的这份心意,忧的却是眼下既无大红盖头,也无凤冠霞帔,名不正言不顺。
他本来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正人君子,平日里替人解毒疗伤也并非没有接触过女人。他虽然为人沉默,但实际上脾气却有些怪异,有些女人,自以为是什么年少成名的江湖侠女,平日里被少年们捧过了头,为人总有些骄横,他却尤其看不惯,治病之时便故意羞辱,便是赤·裸相见的事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那些女人,便是再美丽在他一个学医使毒的人看来也没什么不同,无外乎某些地方大点,某些地方小点,但唯有刀白凤,是他情之所系,却又是另一副模样了。因而,他才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舍不得不尊敬她半分。
蓝哥儿在这里暗自纠结烦恼,却不知道,刀白凤那芯子……可比他想象的要猥琐多了。
刀白凤以前还小,那自然不觉得,可随着她慢慢的长大,女子的身体便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所谓情窦初开,早开成昨日黄花的刀白凤自然是不会有这段儿经历了,可就因为开得太久了,那啥……女人也是有需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