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重复一遍?”
“不,不用——杀人杀人杀人啊——”他扯着嗓子狂吼,那些火把迅速集中越来越近,只是他脖子上的剑却不知何时消失,待有人走到附近,他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大叫:“救命啊!大侠救命啊!!”
人群在他跟前停下,领队的人疑惑的看看他,“为什么喊叫?”
那人真想狂吼,剑都架在脖子上了他能不吼吗!?可是一转头,剑呢?再转头,人呢?
“刚刚那人真的在这里!你们看那——”他一手指向方才所见的血泊,但是死人是没有的,死鸡倒是有几只。
镇民默。
众人默。
——这是幽冥左使做的?大张旗鼓出来杀几只鸡?
“四处搜搜!”“是!”一排排火把在附近散开,只听有人喊道:“大师兄,看这边!”
众人看去,只见墙上歪扭夸张的血字写着:幽冥左使到此一游。
幽冥左使英明神武。
来抓我来抓我来抓我。
……如此幼稚的行为,也是幽冥左使做的?
躲在人群中的丝丝头上冒出冷汗,她怎么觉得这种行为似乎……
众人遍寻未果,如此行为已不知是气到咬牙还是气到想笑。方四散归去,就听又一处喊叫划破夜空,这回,喊的却是——“采花大盗啊——!!”尖锐的女声,如此的有穿透力和震撼力。
于是,刚刚散去的众人只能再次聚集,又一次找了去。毫不意外,他们依然没有见到“行凶者”,只有一个无限哀怨的饼脸桶身的麻子老姑娘……
——这也是幽冥左使干的?
众人汗了,丝丝囧了。一切都还在黑暗中继续进行。
当某个黑影悠哉地盯上了下一个目标,一个胡子拉茬胸毛拉茬腿毛也拉茬的矮胖晚归醉酒男——这回喊个非礼什么,效果一定比上一个好。
他如幽灵一般来到那人面前,冰冷剑锋对喉让矮胖男一身酒意瞬间就醒了。
“你,你要做什么,打劫?我身上没钱!”
“没关系,不要钱——”那声音悠缓却悦耳着,矮胖男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却对他道:“你就当,是来劫色。”
“——”矮胖男张着嘴巴合不上,他活了三十多年人长的丑又没钱没出息至今没有人看得上连一房媳妇都没讨回来就隔壁那寡妇都不稀罕看他一眼对门的黄狗都嫌他臭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惦记过他的“色”——累死我了让我喘口气——他嘴巴动动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你想怎么劫?”
他大概不知道他这句话差点就送他回了姥姥家。
不过总算,那剑未动,对方只是微默,片刻开口道:“喊流氓,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否则,估计你这辈子也就没机会再想色个一半回了。”
虽然从来没人看得上他,虽然他讨不着媳妇,但至少心中还是有美好愿望的。他当然不想拿自己下半辈子的“色”去冒险。
如此销魂时刻,“行凶者”身后气流微变,他手未动,身微侧,已面对身后来者,剑却还在矮胖男的咽喉上。
“你是什么人?”开口的不是“行凶者”,而是后来的人。即使黑暗里看不清彼此的容貌,“行凶者”嘴角的那一抹笑却如此清晰的穿透黑暗传达过来。
“你说我会是什么人?你既然追踪而来,难道没有看到墙上的那些字吗。”
站在他面前的人,手中却也举起了一把剑——剑在嗡嗡作响,像是饥渴了太久的野兽终于按耐不住越来越暴躁。即使在黑暗中它仍熠熠发着蓝光,流彩般的蓝色带着幽暗的紫,宛若淬了巨毒。微微的光芒映着持着它的主人的手,连那只手也微蓝,让人看着心惊,仿佛有蜿蜒的毒液会顺着剑身漫到它的主人身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