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分值就是一个生产队一天十工分的价值,去年二队是五毛。
红旗公社是两个乡镇合并,一共有几十个大队,这个工分值在全公社也属于前十的。
最好的是双沟乡大队,有六毛二,其他大队基本都在两毛到五毛之间,不过也有一些少的,甚至还有几分钱的工分值。
工分值就是一个生产队的活招牌,如果工分值高,就是先进,社员们有面子,别人都高看一眼。
尤其相亲的时候,如果一个生产队工分值高,小伙子好娶媳妇,大闺女也好找婆家。
如果工分值低,提起来就说是懒汉队,大家都不爱结亲。
所以社员们都非常看重这个。
今年因为大炼钢铁,秋收不到位,很多大队传来消息工分值都跌了。
甚至双沟乡大队今年也只有六毛,比去年跌了两分,这还是官方数据,实际可能低于六毛。
先锋大队的社员们也按捺不住,都纷纷打探什么时候进行年底结算。
周诚志却没什么动静,其他三个队也都盯着他,他不结算他们也不张罗。
初七下了一场大雪,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屋顶、墙头、田地都笼在白茫茫的雪被底下,可惜少了树冠的点缀,光秃秃的没了秀气。
周诚仁陪着周诚志在村外麦田里东看西看,看得周诚志一团火气。
“真是个嘲巴,不会种地还瞎指挥,看他们来年吃什么。”
这个季节麦苗本身已经长得厚如地毯,盖上一层白雪,可以说是瑞雪兆丰年,欢喜着呢。可三队四队那两亩试验田,麦面厚的根本没法长,简直就是瞎折腾,浪费了上千斤种子,还浪费两亩多地上百号人工以及耽误了其他地的正常播种。
周诚仁:“现在就没得吃了,还管来年呢。”
周诚志一个劲地骂:“我日他猴儿的!”
周诚仁道:“我去周围大队看了看基本都这样,不只是咱们。深翻地一米,把上面肥土都翻底下去,下面的石头坷垃翻出来,能长庄稼才怪呢。”
周诚志懊恼道:“还幸亏妮儿让大家做了红薯砖,咱们来年春夏的不用挨饿。”
看看很多地里都是烂地瓜,真是让人痛心。
两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很多人正在跟傅臻告别。
明日就是腊八,傅臻下乡也将近两个月,现在要回县医院去。
他们到红旗公社下乡的几个大夫和护士一起来一起回,公社派一辆马车送他们。
周诚廉:“傅医生,俺们可盼着你回来啊。”
傅臻笑道:“过了年还要来继续培训的。”不过不是她想来就来的,要看县医院的下乡安排。
在村南路口盯着的人喊道:“来啦,马车来啦!”
周明愈帮傅臻拎着行李,还有送她的礼物,一些红豆、扁豆干、花生、粉条、腊肠以及莫茹做的糖霜山楂。
莫茹抱着闺女和其他社员一起送傅臻。
送到村口这时候马车也到了,车上的人喊道:“傅臻,快上车,争取天黑前到县城。”
周诚廉赶紧把傅臻的行李给送上车。
傅臻跟他们挥手道别,“莫茹,有时间去县里玩儿啊。”
莫茹笑道:“好的啊,回头去看你。”
大家都依依不舍地和傅臻挥手道别,尤其是何仙姑和陈秀芳,医生一走,她们俩赤脚大夫压力可就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