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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一身淡白比较素雅的旗袍,随后擦拭干头发,用一根木钗固定好,便打开了房门,让云裳进来,云裳刚进来,华浓便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我也心知其意,毫不犹豫地便接过喝下。
“姑娘,我跟你说,先前不是下雨了吗?要不是那几位好人给我们伞,我们可要淋坏,你说是不是云裳。”华浓很是兴奋地说道。
云裳不知何来的气,道:“你还在说,要不是你,姑娘会淋雨吗?你还真好意思说,要是我是你,早就自杀谢罪了。”
“云裳,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自认为我没惹过你,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针对我呢?”华浓听云裳这么一说,不由生气地质问道。
她们又要吵起来了,我想还是先离开吧,反正她们吵够了就自然消停了,于是悄然离开,出门之际听到云裳笑称道:“我就喜欢针对你,怎么着。”
之后如何对吵,如何停歇我都是一概不知的。
下了楼,让小二上了一壶热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独自自赏着,赏人,赏物,赏雨,也是一件妙哉的事啊。
人生烦恼何止万千,我们要学会在这烦恼的世事里寻找开心的事,难或不难,想必也是因人而异的吧。
正文Chapter3客栈-相交
云裳和华浓的争吵声虽不大,但在有心人眼中却是清晰无比的。
听着她们喋喋不休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我司空见惯的同时在心底也不由叹气,这两人是前世的冤家吗,如此乐此不疲的吵闹,不累吗?别说吵着累,我听着看着也累啊,无奈这两人好上了这口,虽说适时的吵闹会增加彼此的感情,但这样下去,似乎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呢?
有时,见此我会突地冒出一种冲动,想上前制止她们别吵了,但这仅是一种冲动而已,我终究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我不想管太多的闲事,她们名义上是我的随从,实际上可以算是朋友吧,如此的话,或许算不上闲事,但仅此,我还是不想过多地参与她们之间的事。
“她们吵得如此厉害,你不去看看吗?”
我随声寻去,是一位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见我怔怔地看看他好久,都并未露出丝毫不耐的表情,由此可见是个家教良好的孩子。
他轮廓清明,恰好的五官配在一起不难想象日后几年后是个相貌出众的人,到时又不知要掳获多少少女的心呢?
“你真的不去看看吗?”见我迟迟不回答,他有些急了。
而此,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虽疑惑,但却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他亲人的身边去,而他的亲人就是之前所见的非富即贵的那几人。
他站到那似中年男子般的身边,叫了声阿玛,似乎在请求其帮忙,而他的阿玛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有下文,由此他不由得有些气馁。其身边的另一冷俊少年则把手搭在了他肩上,叫了声十三弟,语气虽然依旧如同他人,冷气逼人,但这却又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就是不知那被唤作十三弟的男孩子能否理解得到他所传递到的信息呢?
转而看云裳华浓,她们的矛盾更加激烈化了,声音也渐而变大,甚至还有愈来愈强之势,令客栈的所有客人都无不向她们所望去。而小二见影响到了生意,就赶鸭子上阵地要上前劝导,但却因其势的壮观,只能望而却步了。
“砰砰”几声碎响,观其知是从楼上飞下来的,我微蹙着眉,原想着她们只是小吵小闹,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可好,还下不了场呢,如果是在山上,我大可不必理会,但这是在扬州,在众人睽目之下,我怎可置之不理呢?
放下手中微烫的茶杯,缓而起身慢行至楼上,直至她们跟前,轻声道:“华浓云裳,你们影响到他人了,要么回自己的房关上门继续,要么换个地方,随你们的喜欢。”
我毫无神色的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她俩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刹时便砰地一声跪下,直嚷着错了之类的话,这类的话我听得还少吗?于是便道:“你们爱跪就跪吧!但请不要跪到我房间,可行?”
她俩听此,起身在门前跪下了,我不欲理会,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回到房,看了些医书,直至戌时,才打开了房门,见她俩仍笔直地跪在门前,我只是淡然一眼便下了楼,她俩心知我定然生气了,自然是不敢冒然起身,只得坚持着原有的动作如磐石般纹丝不动着。
如往常般吃完晚餐落了筷,但却因那屋门前的那两对活宝没有立即回房,思索了一片刻,便决定出去走走,消消食什么的,而我这一刚出客栈,云裳就紧跟在了我身后,默然着,我瞟了一眼她的膝盖,没说什么,直往前走。
华浓有些踉跄地追着我们,有些小喘地叫道:“姑娘,等等我……”
等她追上我们的脚步时,她却只是小小声声地叫了声姑娘就没说什么话了,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竟然连东张西望的兴致都没有了。
三人就如此地不发一语地跟着人流移动着,不知去往哪儿,也不知尽头在何处,漫无目的的乱走着。
扬州的今日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灯火透明的街道却如过节般地繁华喧闹。
在过一拱桥时,不知为什么,人流格外的多,甚至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人们肩并着肩,紧靠着一步一步小小地移动着,也尽是如此,大家走得都是特别的小心。如果有栏杆或许还没什么,但偏偏这几天栏杆在整修,众人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到了河里。
云裳用手不动声色地避免了我与他人的接触,很是体贴地护送着我过了拱桥,也许是因在过桥时太过拥护,华浓竟然与我们走散了,幸好华浓相貌出众,在那到处都是人的人群里,不消片刻便找到了她。
而在她的身后,凑巧的竟然跟着的是那几个在客栈里的男子,那年龄最小的男孩走在最前面,很是兴奋着跟着人一点一点的移动,丝毫没有飞倦怠的样子,如果不是道路太窄人太多,我甚而可想到他手舞足蹈的样子。
眼看着就要走过拱桥时,人群里倏地在骚动些什么,人们躁动时只听一声啊的叫声,那男孩子便扑通一声掉到了水里,在水里翻腾着,直呼着救命。
我的情绪虽因此有些小小的波动,但我却没想做什么,因为我知道有人自会救他们的,但绝不会是我,我不想惹麻烦,对,就是麻烦。于我而言,那些人并不是我想沾惹上的,所以就算我能救,我也不会救,因为有其他人。
在男孩掉下去刚一小会儿,那个冷俊少年毅然地便跳下了水,想要救男孩,但却偏偏是个不会水的悍鸭子,也只见其在水里翻腾着,我心里暗道,不会游水还逞什么能救人啊,真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云裳,你功夫好,快救救他们啊,我求你了。”华浓扒开人群奔到我们跟前,神色焦急地朝云裳道,云裳看了看我,没做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