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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指地上零落一地的子弹壳,“这叫惊喜?叫一堆人拿枪指着我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叫惊喜?惊你祖宗三代的大头喜!”
旗穆和钟宇闻言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灼苒脸色已经变了。
她再也顾不得吹什么蜡烛吃什么蛋糕,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钟离身边,脸色惶急地去扯他的衣服,声音里满是慌乱担忧,“怎么会这样?有人要杀你?钟离哥哥,你受伤了没有,快让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一把扯了钟离的外套,随即倒吸了一口气。
看上去干净整洁的外套下面,整件白色的衬衫几乎都被血色染透,有的地方血迹开始干涸,显然时间已经比较久了,有些地方颜色却还鲜艳无比,显示出它沾染的时间几乎就在刚才。
随着外套被脱掉,那浓烈的血腥味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林灼苒也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被熏的,差点软倒下去,身后的钟宇一个眼明手快上前一步,半扶半抱住林灼苒,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旗穆,厉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不远处,随着林灼苒把钟离的外套脱掉露出那件血迹斑斑的衬衫,张明羽也有些忧心的望向钟离。
那血色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让张明羽无法不动容,但现在似乎并没有他插手的余地,这样的壮况下,他既不能上前查看一下钟离的伤势,也无法问一问他到底伤得严不严重。
张明羽没有思考自己的这种心情是否有些异样,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换了谁在他眼前伤成这样他都会触动。
钟离却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似的,有意无意地向张明羽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他忽然放缓了语气,伸手摸摸林灼苒的头,稳声安慰了她一句,“别急,这血大部分都是别人的,我只受了点小伤。你的那个保镖伤了腿,走不动路,在下面等着。”
林灼苒的脸色当下好看了一点,张明羽同时松了一口气,察觉到刚才钟离虽然是在对林灼苒说话,眼风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钟离是发现了他的在意,所以委婉地告诉他不用想太多么?
张明羽疑惑了一下,又觉得生出这种奇怪想法的自己才是真的想多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总是个好消息。
然而包厢之中的暗流汹涌并没有减少一点,林灼苒低声对钟宇道了声谢,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直了,与钟离一同看向旗穆。
钟宇在林灼苒挣开他的那一瞬间脸色有些许阴冷,却随即恢复如常,同样严肃地望着旗穆。
感觉到现在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旗穆却没有半点的不自然。
他并没有出言回应宁凯的质疑,也并不因为对方不客气的言辞而动怒,反而仿佛被吓着了似的微微一低头,慢吞吞地挪到钟离不远处,忽然蹲下来,捡起一颗钟离扔下的子弹壳,放在手中掂了掂,抬头一脸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表示,“离哥,开玩笑也不用这样,真要杀你,我何必用空包弹?”
一旁的钟宇闻言,从他手中接过弹壳,仔细看了看,又示意旗穆多捡几粒弹壳过来,开了顶灯,放在眼前观察了一阵,点点头。
“确实是空包弹,新手练习用的,杀不死人。”他各看了钟离和旗穆一眼,“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