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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对你好一点的。”类似承诺的话语在吻的间隙游逸而出,如同梦呓一般散落在空气中。
被给予承诺的人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伸手,覆上钟离怀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那这个,能给我解开么?我不想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
他挪动了一下脚腕,上面挂着的链子不合时宜地发出欢快的声响,打破了虚假的和平。
感觉到身后之人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张明羽就知道钟离所谓的好一点,从来都不在两个相对独立的个体的基础上。
他只是想要对他的附属物品好一点,范围有限。
果然,钟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惩罚般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看到上面留下的吻痕比刚刚拉扯光刃所留下的一圈红痕更加显眼之后,满意地眯了眯眼。
“今天晚上我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晚饭了,我会让张伯做你喜欢吃的东西。”
说完,揉了揉张明羽的脑袋,放开了人,这回是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谁说过要等你吃晚饭了,张明羽摇摇头,手抓着窗框捏紧,明知道钟离是这样的人,当他对他说要对他好一点的时候,竟然还有那么一点想要相信。
只可惜,理智与情感,永远都这么地冲突。
那就……这样吧。
钟离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钟宇已经解决了,但钟离不可能真让钟氏待在旗穆手上,整个钟氏他都是打算要解散的。
而旗穆心思之深沉远出于钟宇之上,也不可能放任这么一个危险分子留在世上威胁他的地位,事情还远远没有到了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张明羽关上门,不再多想这些事情,开始在房间里找些能用得上的东西做成能够开锁的工具。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余热还在努力地炙烤着行人,晚风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海面吹过来。
随着细微的一声“咔嗒”声,张明羽长舒一口气,微笑地看着被打开的脚镣,终于可以离开了百媚图。
抬头想看看天色,第一眼看到的确是对面梳妆台上大大的镜子,镜中的自己颈侧还留着大片斑斑吻痕,一眼望去既暧昧又情色,让人哑然。
这种宣誓主权的方式,实在是有点令人无语。
张明羽有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才发现已经快要到晚餐时间了,钟离不来的时候,张伯一日三餐送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现在看看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上来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什么,张明羽将脚镣虚虚地扣上,做出依然紧锁的假象,想了想,干脆半躺在床上,用被子半掩着。
张伯果然没有多注意,恪尽职守地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就离开了,张明羽躺在床上,等着夜深人静。
这里接近闹市,他早就观察过,大部分人的夜生活相当丰富多彩,大半夜依然有人来来往往,远远不是从前钟离那幢城郊别墅的静谧可以比拟的,他要尽量让自己的行为向这里的人靠拢,不要显得太过突兀。
——比如第一次逃跑的时候裹着床单的行为据钟离后来偶然的调侃还上了所谓的报纸,广为人知。
到了将近夜半两点的时候,街上的行人车辆终于渐渐地稀稀落落起来,剥离了喧嚣和浮华,总算显出夜应有的岑寂寥落。
张明羽掀开被子,把虚虚挂在脚腕上的脚镣给解开,赤脚安静无声地踏在地板上。
这么多天来他终于踏出了这个房间,简直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难想象,当年钟离和他母亲被困在这里的时候,又是如何绝望的心情。
……奇怪,怎么忽然又想到这个了。
张明羽眨了眨眼睛,穿过客厅,还没走到大门口,耳边已经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响,由远及近,慢慢向这里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