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默了默,摸摸我的头很坚定道:“等弄清楚你变成人鱼后,本王就杀了他。”
“……”宗楚木着声音道:“你能别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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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程比我们想象得要快,抵达潼关时恰好是一日半后的傍晚。九、十月天气的北方,入了暮里竟飘起了悠悠小雪,零零星星染白了绵绵枯草。日光消失在天际后,温度更是直线下降,张口说话时已能呵出雾气来。
白启与宗楚两人冻得缩头缩脑,燕国与宗楚的家乡都在南方,想是很难适应这里的天气。至于我,叶绍一早就将自己的袍子裹在了我身上。而他本人打马行于呼呼寒风中不见有任何异色,对于他来说,应该已经很习惯这里了吧……
待到夜色真正降临,叶绍方才领着我们悄然潜行到潼关门外。不等我们叩关,已有士兵准时将关门开出了一条缝隙,容我们通过。
潼关内是齐军与王师暂时驻扎的大营,这儿是南北交界的第一道关卡,离真正的战场尚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叶绍悄然无声地领着我们进入了齐军大营,白启和宗楚被茯苓领去了他们的营帐。我则被叶绍马马虎虎往床一丢,他松松手腕,抖抖筋骨抱怨道:“总算没耽误,要不然死老头又要抱怨。”
我好奇:死老头是谁?
他咧嘴一笑:“皇帝老子啊。”
我:“……”孤黯然神伤,孤也想做可以随随便便喊穆天子死老头的帝国主义啊!可恶的帝国主义!横行霸道的帝国主义!
北方缺水,我也不指望能像在齐王宫那样骄奢淫逸地有一池子温泉泡。正琢磨着偷瓢水浇浇尾巴,叶绍从帐外端进个热气腾腾的盆来。我眼睛顿时亮了,干涸的尾巴仿佛也在嗷嗷叫着等待甘霖,结果叶绍径直路过我身边还感慨了句:“终于能洗个澡了。”
我:“……”
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叶绍仿佛也听见了我的心声,回首一笑:“要不要一起洗啊,阿彦?”
洗、洗你妈个头啊!
我绷紧着脸不理叶绍,他也不做强求,当着我的面就那样坦然自若地一件件扒着他的衣裳……
等我消了会闷气试图想找他再要盆水,一抬头,正对着个精赤有力的躯体……
我:“……”
啊啊啊啊!!!血潮轰地一下冲进了我脑袋中,叶世子你这样旁若无人地把自己扒光是不是太不把老子当成个雌性动物了啊!眼看他要扒下自己最后一件聊胜于无的底裤,我大囧之下一个猛虎下山扑过去死死攥住他的手。
叶绍低头:“你果然还是想和我一起洗。”
我:“……”
我、我想怒甩他的手,又怕他再脱下去。
左右为难时,他鄙夷道:“你若真不想看,闭上眼就是了,何必故作姿态?可见你还是想窥视本王躯体的。”
我:“……”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绝望,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蹦回自己的床,脑袋胡乱往毯子里一扎,摆摆尾巴示意他继续。
叶绍:“……”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在毯子外头,这种条件下叶绍定是不能随意冲洗,想来只能简单擦洗一番。我把自己裹成了个鱼肉卷,总是控制不住地回忆起刚刚的画面。之前叶绍和我泡在同一个池子里多少他穿着件,这么赤果果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叶绍的身体……其实有点偏离孤的想象。我一直以为叶绍这样从小当金疙瘩养的宝贝王子定是养尊处优的,别说他就是孤,父王在时非常得疼宠,尽可能让我过得和别家公主一样。可刚刚那一瞥下,叶绍的身上有很多伤痕。也不难想啦,他常年带兵打仗,受伤再所难免。可乍然一看,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很多伤口离他心脏之类的要位仅有毫厘之差,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凶险。
荆国穷,但是位居穆朝中部,从没有过边境纷扰;荆国百姓虽不及其他诸国百姓富足,但每人各得其所,温饱可足。孤坐了九年国君,日常只须愁愁钱,其他也没甚大烦扰。说到底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多亏了有叶绍他们维持着边疆的安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