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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图谋荆国,你不也一样图谋荆国么。我承认我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治国之才,但这不代表着老子就要拱手河山讨你欢好么?最重要的事你说的的一切,叶绍早就给我了啊。
“你说你与叶绍不一样,但你不也照样对叶衿他们下手了么。”我慢慢写到。
萧怀之默了一默,摇摇头:“齐国公主不是我劫走的,”他自嘲地看了我一眼:“这里毕竟是叶绍的地盘,我不至于手眼通天至此。”
长巷口忽的传来尖锐的飞哨声,催促得萧怀之面色为之一紧。我猜到八成是叶绍已经得知我下落不明的消息,赶过来找我了。萧怀之拂袖而去,他身量高挑,笔直而立有如巍巍松柏。他曾是我敬慕的师长、暗恋的意中人,而如今他是我政敌。有那么一刹我心头闪过物是人非的怅惘,也仅仅是那么一瞬,因为萧怀之不容我多想即道:“此地不宜久留,”他欲拉起我的手,我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眼中一暗随即利光一闪:“我不愿强迫你,但此时迫不得已,也只能对不住了阿彦。”
飞哨声越来越短促尖利,我似乎隐约能听见不远处的马蹄声,我想也没想朝着那个方向拔腿而跑。跑了没两步,脚尖的剧痛袭来,踉跄一下我已被萧怀之捉住。我头也不回地奋力挣脱他,在他扬起掌作势要敲晕我时我猛力往他怀中一撞,撞得他稍是后退一步,趁着这个机会我翻身跃入了河水中。
“阿彦!”我听见身后萧怀之的厉声呼喝,随后噗咚,冰冷河水淹没了我的视线。
昨夜的一场雪,护城河结了层薄薄的冰,我入水时清晰地听见了咯吱的碎裂声。白花花的河水连同着浮冰搅动在我的上方,我模糊地看见萧怀之趴在石墩上似乎也想往下跳,但被身后的护卫劝阻了。正月里的河水寒冷如冰,如一根根铁针穿过皮肤扎入骨头里,几乎一刻都呆不下去。可我不仅不能浮出水面,还必须一个劲往下沉。
沉了会,我忽然想到个致命的问题:老子现在不是人鱼了啊,水中呼吸这个技能没有洗出来啊!萧怀之!太傅大人!你别走!你听见我撕心裂肺的呼唤了么!我不要跳水一时爽,马上乱坟岗啊!!!
寒水冻得我四肢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我愈是挣扎愈是往下沉,背部撞到河底时临死的我回光返照地出现了幻觉。我又看见了那场梦里的场景,新月悬天,潮汐澎湃,轻灵的歌声婉转漂浮在海面上,岸上亭台楼阁明灯如织。叶绍依旧站在那些灯影之中,我如找到救命稻草般地朝他伸出了手。突然间那些美如画卷的楼台陡然倒塌,熊熊大火燃烧尽了一切。叶绍面朝着我依旧在温柔地笑,他手中的剑一滴一滴往下留着血,如他嘴角的血液般,他说:“云彦,你的味道很不错呢。”
我:“……”
尼玛好端端的惊悚小说,怎么一秒在他口中就变得那么情色呢?
“云彦你再不醒,孤就剥了你的皮,剃了你的骨,熬汤煮粥。”
我:“……”
一声惊雷将我从混沌中劈醒,掀开沉重的眼皮,第一个我就见到了叶绍那张放大的俊脸。我和他两大眼瞪小眼,阴沉沉地看了我半天,他伸出两指头晃了晃:“这是几?”
“……”
我朝他无声地狠狠地呸了一下,叶绍遂放心道:“很好,人没冻傻。”
我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一侧过头宗楚趴在床边亦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大婶你没事就好了。”他喃喃念道:“我没想到大婶居然如此贞烈,为保清白不惜跳河自尽。”
我:“……”
仍是那身常服的叶绍端手坐在床头不愠不火地看了我眼道:“反正也淹不死她。”
“……”叶绍的话令我有点小心酸,就算淹不死我,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一点都不美好好么!谁愿意没事去死一死啊,抽抽鼻子我缩进被子里不想去看叶绍那张无所谓的脸,等一下……
淹不死我?我迟迟发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往下摸了摸,果然……
孤那条萌萌哒的鱼尾又回来啦!
如此一来,齐王大人阴阳怪气的暴躁有些情有可原了,葵水一走尾巴来了,他某些带颜色的想法不得实施了,自然不畅快了。他不畅快我心情愉悦了,宗楚在那头假仁假义地安慰着叶绍与我:“发生这种事情呢大家都是不想的,是不是?这条尾巴呢,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和葵水衔接得如此天!衣!无!缝!呢!”那兴奋跳跃的字眼恨不得化身“幸灾乐祸”四个大字飘在空中。
叶绍呵地一声轻笑,杀意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