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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不欢迎,只是好奇一花怎么会在宿舍。
许淑宁怕勾起孩子的伤心事,小声解释后说:“我们一致决定,想让她在咱们这儿住两天,你觉得呢?”
省得回去又挨打挨骂,回头再受一次伤。
梁孟津自然会答应,就是有点愤愤不平:“三婶也太不像话。”
是过分,可说到底奶奶管教孙女,别人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有时候哪怕出人命,都可以归为家事。
许淑宁确实心疼一花,叹口气:“也没办法。”
但凡有,梁孟津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烦恼地摆弄着头发,把自己的饼干盒拿出来,一打开就能闻到淡淡的奶香味。
一花鼻子动动,口水也跟着快流下来。
但她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赶紧低着头假装没看到。
一脸的和自我作斗争,许淑宁自然地拿起一块咬一口,又给她一块:“没事,大家都能吃。”
几个人营造出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氛围,再次攻克一花。
她小口地咬着饼干,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人如果见识过天堂,就会觉得地狱实在难以忍受。
一花忽然对人生有些不满,却又不知道从何反抗。
在知青宿舍住了两天,她还是得回家去。
许淑宁特意请了大队长压阵,因此三婶也没发什么脾气。
大概省下来的粮食让她满意,只是伸手在孙女胳膊上拧一下。
一花连疼都没喊一声,还冲着许淑宁笑笑。
真是叫人憋着火,可是能怎么办呢。
许淑宁最多瞪一眼,总不好把老太太打一顿。
师出无名,大队到底是姓赖的一亩三分地,真有点什么事人家肯定团结一心。
知青们不过是浅层地打入团体,一旦发生矛盾肯定被划到外来人的圈子里。
许淑宁心里有数,只得回宿舍。
一看就生气了,陈传文追着鸡说:“偏不让我去,我肯定把老太婆气死。”
许淑宁是觉得男生跟女性吵架,怎么着名声都难听,虽然他本人不在意,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因此她摇摇头:“你还是省点力气,不要逗鸡玩了!”
越到后面声调越高,陈传文不疾不徐道:“老郭让我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