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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阳明放下书:“我去吧。”
又说:“都忘了这事。”
房顶不扫,等第一场雪化了水,下水口该堵住了,屋里就得进水。
不过今年的雪,他们是看不到了。
赖美丽:“其实你们一走,我也得搬,没必要扫的。”
剩她一个女生独居,多少有点不安全。
只是她当时搬出来的时候闹得不太好看,现在又要回叔婶家住肯定委屈。
齐阳明不免担心:“要不我多待几天,等你哥回来。”
赖美丽:“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又很是诚恳:“我没事的,都是亲戚,顶多是营阴阳怪气几句,而且我哥下个月就回来了,你们肯定很想家,快走吧。”
最后这三个字好像不太好,她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就是……”
齐阳明好笑道:“恩,我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赖美丽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齐阳明很少见她这么开怀,嘴角也跟着扯动:“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们写信,回头我把地址留给你。”
赖美丽嗯一声,晚上真的把所有人的地址都抄下来。
齐晴雨格外兴奋:“以后我们就是笔友啦!”
她下乡的头两年还会收到朋友同学的信,到第六年基本都没了音讯,毕竟山高路远的,人还是以眼前的生活为主。
赖美丽也只收过哥哥的信,眼睛一亮又有些不好意思:“错别字可能会有点多。”
有什么关系,齐晴雨:“没事,等你年后去上学进步就很快了。”
以前没有高考,读书更像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追求。
现在有了高考,赖美丽就要正儿八经去学校了,她怀揣着憧憬:“也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样。”
齐晴雨小声说:“念书的时候可讨厌学校了。”
写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课,来到大队才察觉出千丝万缕的好出来。
赖美丽对学问崇拜,心想自己大概是不会的。
还没来得及说,齐阳明替她讲:“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齐晴雨扮个鬼脸,拿起书作为盾牌。
妹妹能看进去一个字,齐阳明都算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说她。
但他仍旧撇撇嘴,捶了郭永年一下,意思是“收拾不了她我就收拾你”。
郭永年能说什么,只能摸摸手臂挠挠头,迷茫又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