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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姐姐一天都无心工作,我表示非常理解,主动帮她分担了一些。部门里有家室的都比较淡定,恋爱中的那一个个……我都不忍心看他她们的蠢样,单身的则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热情,展现出“誓要把我最后一摄氏度献给初译部”的伟大情操。
唉,二十岁半这个数字太可怕了。从我马马虎虎吃了那块意义重大的生日蛋糕开始,我的人生开始了新的篇章,但我完全找不到二十岁后的我与这之前的我有哪里不同,似乎从外表到内心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要细论起来也是有的,我越来越,强大,自信,成熟,清醒;也越来越,迷蒙、善忘、寂寞、孤单。
终于下班了!有对象的迫不及待冲出办公室奔赴情人的怀抱,我慢腾腾地收拾杂物,觉得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
单身者默契地最后出门,互相拍拍肩膀分头走向不同的方向。我发动车子先预热一会儿,支着头思考要不要在今天这个人神共愤的时刻溜大街给自己找不痛快。
车窗被敲了一下,我扭头看到凌越全副武装站在车外,正弯着腰看我。
舍不得车里温暖空气流失,我隔着窗玻璃对他比划口型:进——来——吗?
凌越点点头。我指指副驾驶,凌越从车头绕过去迅速开车门坐进来,因为不适应温度抖了几秒钟,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有事?”
凌越摘掉围巾:“请你出去玩。”
我疑惑:“没搞错吧?今天情人节啊。”
凌越摇头说:“外公让我来的,说我在家没事干吃白饭,就把我赶出来了,让我找你玩。”
陈老爷子不会是有撮合小辈这项中老年妇女的爱好吧?我不无担心地想道。“你没女朋友啊?”
“没有,不然我待在家干嘛?”凌越语气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呵呵,我乐了,我俩这下算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我态度放好了点:“你想去哪?”
“动物园。”
“……行。”我打方向盘上路。
我发现,因为陈老爷子的缘故,凌越在我面前越来越不掩饰了。和他增进关系对我有益无害,我暗暗提醒自己一句注意把握分寸。
一些动物还在冬眠,放在室外的动物也有很多不是太活跃,室内动物蠢兮兮地爬来爬去。这里已经打扫得很干净的,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规模不小的动物园,异味是难免的。在这天选择来动物园约会的情侣不出意料的少,我和凌越就沿着路随意走,也不走在一起,各看各的。经过蛇馆,我凑近玻璃看盘成卷卷睡觉的大蟒蛇,凌越对这种细长型生物不感兴趣,径自继续走去看鳄鱼;我站在栏杆前边看乌龟池的时候,他转到对面去看鹅。
五点多天想黑了,我们一路走一路看指示牌,到出口开车回家。凌越要去陈老爷子家,拿他拍的我和野猪的合照交差。嘿我说,我看了那么多种动物,干嘛非得拍我看野猪呢?!拍孔雀拍梅花鹿拍老虎狮子不行吗?长毛獠牙的野猪你不怕吓着老人家?
凌越摊手。
老天赶着末班车又下了一场大雪,化雪那几天刚好开学,满校园都是缓慢移动的球,爱美的女孩们也都乖乖地套上厚厚的打底袜,大腿粗一点点总还是比抖抖抖要好些的呀。
今年回暖回得慢,迎春花三月底才开。我决定,在我二十一岁到来之前,拟好我的五年计划和十年计划。在那之前,先把今年的计划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