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同意了?”沈季屿一下子急了,气的牙齿都不自觉地咯吱作响:“谢清瑰,这么点事你就要分手?不就是一个未婚妻么?我说了我已经和她解除婚约了!你如果想要一个名分,我现在就能带你去领证……”
话音未落,就被谢清瑰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断。
“闭嘴!谁想和你结婚!”女人双眸泛着水光的红,冷冷地看着他:“沈季屿,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自己说了这么多,而沈季屿的结论居然是‘她想得到一个名分’。
真的是极度自大也形容不了的卑劣,这让谢清瑰更加痛苦。
因为沈季屿越多表现一分他的无耻,就让女人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他那么着迷而羞耻。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沈季屿生生挨了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光也不肯松手,表现的仿佛比谢清瑰这个受害人还要悲惨一样:“只要不分手,你想要什么都行!”
“尊重,沈少爷懂这两个字么?”谢清瑰眼睛里的水光越来越重,瞪着他的情绪里仿佛糅合了挫骨的恨:“因为你的喜欢,我变成了第三者!”
她有自己的骄傲,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一个道德有问题的人,她最痛恨的人。
只要沈季屿身上有婚约,那无论他愿不愿意,是不是所谓的商业联姻,自己在身份上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谢清瑰算是明白邹盈那句‘没有女人会在屿少那里是特殊的’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沈季屿就不尊重对方,就没把女朋友当作过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他自大至极,无耻至极,只是用女人来满足他的虚荣心。
像是沈季屿这样的人,谢清瑰觉得他根本不会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懂。
比起发现他有未婚妻这件事,更让她恶心的是他如今还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越说越气,在沈季屿错愕的神情中,谢清瑰使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手。
踉跄两步,小腿不自觉地磕到身后的钢琴凳,她下意识地痛呼一声:“嘶——”
“清清。”沈季屿见状,三两步的凑过来就要扶她:“没事吧?”
“滚开!”此刻谢清瑰对他的接近碰触都是厌恶至极,情急之下,下意识的转身拿起身后的钢琴凳。
凳子是纯木的,有些重,但在气急之下重量仿佛也被消减了一样,她力气全都集中在了手臂上,高高举起——
谢清瑰眼中带着痛快的恨意,使劲儿把凳子砸在沈季屿的头上。
顷刻之间的第一反应,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了。
沈季屿毫无防备,被这猝不及防的凳子砸到头,痛得他闷哼一声,下意识的俯身去碰。
指尖接触到温热黏腻的液体,额角都被砸出血了。
谢清瑰神色没有丝毫动容,趁着这个空当毫不犹豫地拿着包跑走,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样。
而且,女人好像早有准备。
她连脚上穿着的平底鞋都没脱,此刻走的时候,连鞋子都不用换。
沈季屿怔怔地看着谢清瑰纤细的背影逃也似的跑走,‘砰’的一声摔上门,只感觉自己心脏某处也在缓缓塌陷,空落落的。
连疼的意识都很迟缓了,脑子里都是谢清瑰刚刚的那些话。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和响雷一样的萦绕在耳边。
活了三十年,沈季屿从未意识到自己这般恶劣。
作者有话说:
*阴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吧。
——普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