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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屿面色一僵。
她这几句话不光是毫不留情的拒绝,更是对他们交往这段时间的全面推翻。
“你…”他声音一顿,刚缝好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痛得他连手指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你真觉得我们这段时间的交往很糟糕么?”
“是。”谢清瑰看着沈季屿抬起手摁着自己的伤口,眉目抽搐阴郁的模样,今晚第一次感觉到舒心。
她报复似的开口:“特别糟糕。”
“沈季屿,我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特别后悔遇到你。”
“谢清瑰,我知道你生气。”
沈季屿额角的青筋都在乱跳,他唇角的笑意近乎是狰狞的,偏偏还要故作温和大方:“我不介意。”
“气话说过了就说过了,我们都不记得行不行?”
“你……”
谢清瑰皱了皱眉,刚想继续说,声音就被门口骤然推开的响动声打断。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起,只见穿着一身valentino的汪慧冲了进来,她高跟鞋‘咣咣’砸在地砖上,跑到沈季屿面前,大惊失色地看着他。
“阿屿,你哪儿受伤了?啊?”她手上下摸着,着急地看来看去:“说啊,告诉妈。”
“……妈,你怎么来了?”乱糟糟的事情堆到一处,沈季屿只感觉更加头皮发麻的烦躁,有些不耐烦地问:“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这是重点吗?啊?”汪慧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受伤了都不告诉爸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份了?你是不能受伤的,还伤在脸上!”
她此刻已经发现沈季屿在额角的伤口,心疼地看来看去,忙说:“走走走,赶紧跟我回家。”
谢清瑰听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为难的模样。
她嘴唇无声地张合,说了一句话:快回家吧,好儿子。
他们交往的时候,有的时候谢清瑰觉得发出的声音太羞耻,就经常和他在床上玩儿这种读唇语的游戏。
久而久之,两个人都无意识地练就了这项技能。
沈季屿此刻读懂了她说的话,气得脸色发白。
但他却不能不走,谢清瑰现在本身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状态,要是强行留在这儿,追知道她和汪慧会不会发生冲突。
沈季屿只能把这口气咽下,暂且作罢。
他甩开汪慧的手向门口走去,女人急急忙忙地跟着,全程都未曾正眼瞧谢清瑰一下,就好像根本没发现她这个人。
但实际上,她是认识谢清瑰的。
只是比起自己儿子的安危,她的存在不值一提。
病房安静下来,谢清瑰孤零零地站了一会儿,也折身走了出去。
刚出去,就看见正靠在门口等的严桓之。
后者看到她,微微笑了笑。
谢清瑰全当没看见,冷着脸直直的继续走。
“谢小姐。”严桓之却叫住她,声音中带着戏谑:“你不想知道是谁给屿少妈妈打的电话么?”
谢清瑰脚步顿住。
“是我。”他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女人明亮的双眸,耸了耸肩:“当补偿你的吧,毕竟我拗不过沈季屿那家伙,帮着她打电话把你叫来的。”
谢清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