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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消息让贾敬稍微好受了一些,他如今已经练气二层了,只要再升两级,那就能活到个一百岁上下,这让他心里多了几分信心,也许张中行没有来的时候他不一定有希望,可是如今不是有了引路人了嘛,他充满了信心啊!
再来就是要看他那本让他走上修炼路途的书了,张中行也想知道贾敬这活到底是怎么练的,居然能把修炼玩儿成这样,按理说哪怕是最最最低级的修炼功法,就这时间段来看,怎么也能到练气三层了,怎么还能一直在练气二层停留呢。
看了贾敬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拿出来的珍藏的道书看了几遍之后,张中行无语了,这书贾敬能练到这个份上,那只能说贾敬真的是个天资聪颖的家伙了,原因很简单,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功法,而是一本炼器的书籍,而贾敬一直在不断努力的修炼的吐纳功夫,也不是修炼的那种,而是炼器的手法,也就是说他就差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法器再修炼了,这能修炼成功才怪呢!怪不得书里说最中他死的时候,身体坚硬如铁,能不如铁嘛,都快成兵器了。这是哪个混账家伙干的好事儿,这炼器的书也不知道加个说明什么的,就写了怎么结手印,怎么呼吸,这可不就是误导人嘛。
张中行看着贾敬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怜悯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一心修炼的修炼狂人说了,这也太打击他的信心了吧,这要是想要好生修炼,如今贾敬唯一能做的,就是散功,然后从头开始,也就是说他这十来年的努力将彻底毁于一旦,还是他自己主动去毁,最要紧的是,若是他舍不得,那他这一辈子想要往上升级,那基本就是没戏了。
虽然这个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是张中行还是说了,他不知道这贾敬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会不会做出对他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可是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只怕是真难。
你想啊,一个头一次见到的人,突然告诉你说,你修炼的不对,你得散功,你得重来,你信得过?你能舍得?
张中行告诉贾敬这些事儿之后,也不想去看贾敬纠结的脸色,直接走人,去了道观里给他准备的房间,睡觉去了,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会儿贾敬正难受呢,就是想要做出什么选择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下决心的。
张中行猜测的是真的,贾敬在第一时间就是傻眼了,然后呆呆的在屋子里坐了整整一天,好在这个家伙为了修炼,抛弃妻子,躲在道观十来年,能在这么多年没有什么进展的情况下还坚守自己的信仰,真的是属于信念极其鉴定的人,属于那种抗战时期的硬骨头,老虎凳,辣椒水永远也不能屈服的那一种人,所以他很快的就稳下了惶恐的心,在进入道观后第一次主动的走了出去,去了贾家,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妻子,孩子,想要重新去看看自己抛弃的家,然后再去做决定。
对于这一次的回家,他想的很是凄美,很是柔情万丈,他觉得也许自己这一次回去,会看到家人期盼的眼神,会看到家庭的温暖,也许他会再一次感受到人间红尘的魅力,或者是重新给自己鼓足前进的勇气,或者是让他彻底放弃修炼,回到这红尘俗世中做自己的老爷,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想的太美,到了家里就一点都不美了,因为他一回家,看到的是家里就像是个工地一样,到处都是动土的地方,一下子把他所有的心思全打没了,这都怎么了?这家里准备干什么?
贾珍送张中行到道观的时候也没有具体说这道士是哪里来的,是为什么来的,人家张中行一到道观里头,就和贾敬两个人因为身上修炼真气的吸引,两个人深深对视去了,那里还顾得上说别的,更别说对修炼者来说凡人,外人的贾珍了,那就是赶出去的命啊!所以到现在贾敬是依然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不管贾敬住不住家里,到底是家里的老爷,才回家,立马就有老人认出了人来,忙不迭的一叠声的喊着老爷回来了,然后摸着眼泪往里头跑,一边跑一边报信。再然后就是在里头忙乎的贾珍出来了,引着老爹往他爹以前住的院子里引,好歹这孩子还知道自家老爹活着,没有大着胆子把老爹的院子也动用了,还维持着现状,当然不维持也不行,他老娘还住着呢。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吃了茶,歇了歇,贾敬这才有功夫问儿子这家里的事儿。
“父亲,您是不知道,咱们老贾家让人害了。”
贾珍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绝对是属于惊天大雷的,就是贾敬在不着调,在一心修炼,听到自家让人害了,也不能平静,立马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贾珍,然后抿着嘴说道:
“让人害了?谁?谁害咱们?是不是你闯了什么祸事儿?不该啊!咱们家是武将人家,如今却没有了兵权,更没有领兵的将领,上头只要看到咱们这样识趣,就只会优容,绝不会拿咱们做什么筏子,就是有一二不妥当的地方,也不会太过计较,若是寻常别的什么人家,好歹咱们家是勋贵,也不是寻常人能掰扯的动的,还能有什么人会害咱们?莫不是你和什么皇亲国戚结怨了?”
要不说能考上进士呢,就贾敬这脑子,你听听,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几乎把贾家在京城的定位说的一清二楚了,这也是他能洒脱的去当道士,丝毫不担心自家出问题的缘由了,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家在皇帝心中的定位,知道自家不成器其实对于皇家来说更加合心意的状态,更明白自家不用太过上进,也能安稳的享受富贵的事儿。
就是贾珍听了自家老爹这话,一时半刻也有点转不过弯来,他这也是第一次听到老爹说这么睿智的话,说实在的贾敬出家的时候他刚十六岁,才出孝成婚,真心没有接触过那些朝廷的事儿,还真是不知道在这方面他爹有这样的眼光。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告状对吧,他爹回来了那他就又成了有爹的孩子,自然有了委屈,有了诉说的欲望,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心态,好像爹这个名词就代表了大山,代表了依靠一样,即使这爹再不着调,再指望不上,关键时刻还是想着说一说的。
“爹,不是我,儿子可老实了,如今除了跟着隔壁大大叔叔,做些整理家中琐事的事儿,其他的可不怎么参合,大叔叔说了,这年头,当个听皇帝话的老实人比较占便宜,他就靠着皇帝撑腰才能这么快挺直了腰杆子的。所以儿子不敢在外头胡来,就是往日交往的那些人也不怎么往来了,家里忙乎的很呢。”
“恩,如今正是皇子们夺嫡的时候,确实当个听话的老实人比较不容易招祸,这一次贾赦这家伙倒是聪明了,记着咱们家什么事儿都不参与,咱们朝堂上也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兵权,没必要冒这个险,只要安安稳稳的,等着皇权交接,咱们依然还是勋贵人家,富贵日子有的是,不用瞎操心,从龙之功这事儿从来就是冒险玩命的,咱们不参与,也没有这么实力玩,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