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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没有点很多,分量并不大,戚宣一手输入密码开门,另一只手就将外送盒子全都提进去了。
他换了鞋子,把大小的餐盒拆开摆在餐桌上,好像很随意一样,主动又提了刚刚被打断的那个话题:“我那边其实很早就收拾好了,你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池谨跟在戚宣后面进门,还在玄关换鞋摘表,闻言动作一顿。
他刚刚提及戚宣那套房子,当然也并不是要把戚宣赶出去,主要是担心房东会介意他在房子里养宠物,不过刚刚中介已经给了回复,说房主表示了完全没有问题。
但戚宣已经继续说道:“我那边楼下的杂物间可以收拾出来,做猫屋。”
最先开启了这个话题的是他,被戚宣这样问了,池谨反倒是又犹豫起来,他不想让自己显得计较又矫情,可最后还是憋不住问:“你那个房子,之前住过几个别的人。”
别的人当然是在说戚宣曾经的那些花花草草。
与之前那一次池谨问他“是不是亲过很多人”不一样,上一回的调情意味浓厚,问题的最后也的确发展成为了“床上解决”,但这一次,显然池谨的确是在介意。
戚宣洗过了手,又开始拆食盒盖子,但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地说:“那就不搬了,等MOON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把房子买了,换地方我们再买一套。”
说话间几个食盒已经拆完,戚宣顺手把泡好的羊奶粉放在了小猫暂住的纸箱里,而后挪到池谨的正对面,露出很可怜的表情:“老婆,那能先让我继续住你这里吗?”
池谨很难得有些难为情,自己觉得自己小气,不搬过去住就也不想继续掰扯这个话题,从戚宣身侧绕开往洗手间走:“我去洗手。”
但已经洗过手的人又立即粘了过去,双手抱臂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大尾巴狼似的逗池谨:“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醋。”
池谨挤了洗手液在手心,手腕灵活地翻转搓洗手心手背,通过洗漱镜和戚宣对视,露出一种面无表情的冷酷神情,说:“我是来杀你的,现在却在爱你,怎么啦,我不能吃醋?”
他承认得坦率,目光毫不避让,只有绷起的面部表情有一些刻意,挠得戚宣从心口开始发痒。
戚宣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没忍住上前将人捞进了怀里,前胸贴后背地抱住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什么?”池谨盯着洗漱镜里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明知故问,“说我在吃醋?”
戚宣的眼神变得更深,胳膊再度用了些力气,将两个人的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于是池谨感受到戚宣讲话时来自戚宣胸腔的震动。
“你杀了我都行。”戚宣的吻落在池谨的耳廓位置,贴着池谨的耳边说,“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洗手间的温度一度飞速蹿升,池谨艰难地在戚宣的桎梏下转了个身,唇瓣贴在戚宣的唇上,很浅地咬了一下:“但是再不吃饭,我可能要先被你饿死了。”
第44章
从长假结束时往往很难迅速恢复工作状态,MOON的员工也不例外,第一天上班整个写字楼都充斥着散漫的氛围,很多同事在相互分享出行时带回来的特产零食。
与此同时,一条小道消息也迅速通过微信群、会议APP等通讯软件在各个部门飞速传开了——飞鸿天材的货物被警方扣押了,老戚总一整个假期都没有休息,才将消息压了下去,没有冲上热搜。
当然,这些员工没有戚宣和池谨知悉内容,吃瓜也只是在吃“无能张总”又干了件蠢事的瓜,但群众里总有能人异士,这则八卦传到午休结束,就有人将张得桦曾经因为“聚众嫖娼”被缉毒警办案时捎带给逮回去的事情给扒出来了。
一时间大家更是无心工作,纷纷猜测这次张得桦会不会彻底激怒老戚总,也有人在猜戚宣会不会抓住这次机会排除异己,将这位异姓表少爷从MOON的高层中彻底铲除出去。
在这一片民心不稳中,戚宣和池谨泰然自若得简直有些不合群。
在早上七点钟的时候,戚宣的手机先于他的生物钟响起来将两人吵醒了,戚宣一边安抚被吵醒之后难得孩子气炸毛的池谨一边轻声接了电话,听见任秋安带来的消息,国庆假期的几场同学聚会有了成效,几经介绍,他终于结识了“九?三零”重大案件的专案调查组副组长。
因为身份敏感,对方接触任秋安时非常谨慎,第一次见面时一直在打太极,任何有效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直到今天早上才给任秋安发消息,约请任秋安晚上见一面。
与这位副组长敲定好时间,任秋安立即给戚宣打来了电话。
池谨本来还在迷迷瞪瞪地半梦半醒,听见这个消息立即清醒了,凑过去趴在戚宣胸口听任秋安的电话。
人已经被吵醒了,戚宣便索性开了外放。
“他应该是已经调查过我,甚至也了解过你和池谨了,才肯联系我。”任秋安工作中敏锐且犀利,与平日的生活状态有很大的反差,“这位副组长已经如此谨慎睿智,我没办法接触的那位组长可能更厉害,如果不是工作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不可能把已经成立专案调查组的消息漏出来。我有直觉,他们可能在收网阶段了,你们那个发现肯定是关键的助力。”
池谨撑着戚宣的胸口,认真想了一会儿自己之前查到的资料,抢话道:“我今天会把相关的材料整理好,专案组一定有这方面的专家,肯定能比我更快找到证据。”
几个人约了五点钟在游船餐厅见面,正事算是聊完,任秋安才开起了玩笑:“戚总这是彻底入赘住到人家里了?”
戚宣十分不害臊,淡定地认下来:“是啊,等戚家倒了,我还得靠老婆养活呢。”
任秋安被厚脸皮打败,没忍住骂了句,才说:“挂了,我得接恬恬去,姓戚的玩这么大,严家是他铺好出逃留的后手,我怕恬恬不安全。”
秀老婆才能打败秀老婆,任秋安说完没有给戚宣反击的机会,当机立断挂断了电话,留下戚宣举着手机目瞪口呆:“我是被他秀了吗?”
池谨难得早起,先去楼下还没有搭建起来的猫屋给小猫添水添粮,家里还没有猫玩具,就拿软绳逗它玩了一会儿,在戚宣还在健身房运动的时候热好了速冻小笼包,打好了豆浆,又煎了两份荷包蛋和培根。
戚宣只有午饭和晚饭是偶尔由生活助理照料的,早餐都是家政上门来准备,所以自从搬到池谨这里来,戚宣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早饭了。
他运动完还没洗澡,上半身赤裸着,露出线条流畅的腹部肌肉群和微微鼓胀的胸肌,浑身带着些汗,冒着热腾腾的气息,一手随便用运动毛巾胡乱擦头发,雄性荷尔蒙在这一瞬间几乎爆炸,却像是对此毫无自知,晃到池谨身侧,一手撑在料理台台面上,一手拿了池谨刚打好的豆浆来喝:“有老婆就是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