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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他们有留下的必要吗?……一个可以作为你的指导,一个可以作为我的指导……缺一不可……”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孑然的态度里面,还隐藏了一丝“赌”的成分??而且,他眼里的那份猜测和明了,总让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蒋将军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勉强用神识向我传达了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组合起来,就变成两个让我差点失态的名字了:江月夜、唐乐……
………………的77
我在想,此刻,最可能出现在我脸上的神情是什么?
目瞪口呆?还是甩出几个冷眼?
我现在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惊惶失措?还是冷静如常?
马上清场赶人?还是按照原来的意思?
其实,这些也只限于想想而已。乍听到这两个名字,的确让我吃了一惊,平缓的心跳,隐约加快了节奏。虽然不明显,但是对于我来说,即使只是快了千分之一的拍子,也是一个可喜的变化。继而浮上心头的,却不是西洋镜被拆穿后的困扃,而是另外一种兴奋——
对!就是兴奋!
进到鬼界,虽然步步诡异,但是,除去那突然被掏空的感情外,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而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直直的看向这个被我当成消遣的男子,除了戏弄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依稀记得,在酒馆子看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铁青的脸色,苍白而愤怒,眼神冷冽而锐利,深邃的五官,紧抿的薄唇,青筋崩起的脖子,单薄的衣袍遮不住那因为愤怒和压抑而微微颤动的胸膛,但放在剑柄上的手却仍然是稳定的……”那时候,我觉得,那样的他,性感得让我想一口吞了他。再加上当时的气氛作怪以及难以言语的寂寞,我才恶意的挑拨,伸出了恶魔的“橄榄枝”,……
然后,刚刚的第二次见面——他踩着蹒跚的步伐,走得虽然慢,但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定,面容憔悴而苍白,但那挺直的腰板子以及眼里——木然的绝望,还有,看到我时,燃起的不灭的火花……
上一刻,我以为,他只是在作徒劳的困兽斗。
下一刻,才发现,他的执着并不亚于我呢……
对上他依然冷冽和锐利的双眼,突然发现,这样一个浑身充满了刚硬本色的男人,即使是爱到深处,也不是那种为爱可以轻易的雌伏他人身下的角色,何况,此刻要他雌伏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倾心所恋的爱人——
敛目一笑。我一向佩服执着的人。
我相信他和江月夜以及唐乐的确有接触,但是,能将我和江月夜他们联系在一起……这,可是需要非人的联想力才能办到的。我想,他也是刚刚猜想到,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而我沉默的时间越久,就越说明了我的心虚。最好的办法不是马上否认,而是以不变应万变,但是,我也很好奇他和江月夜的关系呢……
正常来说,一个鬼界的将军,一个人界的正派,是两条无交杂的平行线,这两个八辈子也勾不着边的人是怎么认识的?而且,从他将江月夜和唐乐的名字一起说出来的情况来看……虽然,按常理来说不大可能,但是,我怎么就是觉得他是知道江月夜和唐乐的真正关系?还是,是因为我做贼心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这妥协,似乎是我唯一的办法了,毕竟,这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不是吗?
“如你所愿——”
将陈翎和朵儿媚请出去后,我看着蒋将军,说道:“好了,现在闲杂人都已经离开了,你可以说说,你和他们是怎样认识的吧?最重要的是,怎么把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呢?”
“……”对于我直白,他似乎难以理解,“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些什么……”只是选择性的告知罢了。
又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和江月夜的认识源于他来盗取‘琼酿’,……”
“哦,那就是不打不相识了,挺老土的认识过程……”但是,这鬼界和人界的通道不是刚刚才被我打开吗?江月夜是怎样从人界来到鬼界的?
“我们二人势均力敌,多次交手也未能分出胜负……最后,是江月夜用计……”
“嗯,江月夜遇事喜欢动脑子……但有时候,往往就是脑子动多了,自己钻了牛角尖。”的确,江月夜那人不喜欢硬碰硬,遇上比自己强的,总喜欢采取迂回战术。
“……等我寻到他的踪迹后,他已经将‘琼酿’喝了,在找回‘琼酿’无望,而他又……”说到这里,蒋将军看向我的眼神称得上是刀光剑影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就随他了……”
“哦……”
蒋将军皱了皱眉,似乎因为我的反应而万分不爽。“再次相见时,他是以一个人的‘新宠’的身份出现,而当时,他已经怀有身孕……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他盗取‘琼酿’的原因……”在说道“新宠”和“身孕”这两个词的时候,蒋将军故意咬重了读音,期盼能从我脸上看到除了笑之外的其他表情。
“新宠”?突然想到了那个口口声声要把我抓回去献给她主人当宠物的小女孩……那时,好像是命令影他们去收拾这个小丫头了……
“或许是大家处于不同的阵营,也或许是多次的交手,让我们对双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也,或许,因为我是唯一知道他服用了‘琼酿’的人,我们成了朋友,……孩子出生,取名唐乐……他们在鬼界的那段时间,我和江月夜成了朋友,慢慢的,从他口中得知了孩子的生父的一些事迹,虽然不完全,但是,却清楚的知道,唐乐的生父,是一个有着银色头发和紫色眼睛,而且,还是一个可以随时变幻自己的发色和瞳色的妖魔……”说到这里的时候,蒋将军的声音带上了一分不屑和浓浓的讽刺,当然,这些负面的感情是针对我的。
“你刚刚就凭这个肯定我是这个妖魔?”
“……根据江月夜所讲,这个妖魔虽然奇特,却是一个没有任何常识的笨蛋……因为五界里,虽然有幻术的存在,但是,无论再高明的幻术,也无法改变发色和瞳色,……”
“等等!!!”我想,我可能听到一个不得了的信息了,“你是说,五界里,无人能够改变自己的发色和瞳色?!”
“没错!”这次,眼里除了讽刺外,还带上了的一抹鄙视,“……至少,除了江月夜口中的那个没常识的笨蛋妖魔外,我还从未听过有谁可以改变自己的发色和瞳色的,包括各界的界主……”
那我刚刚故意转换瞳色,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么,陈翎刚刚的反应并不是我所猜想的看到族长的标志而动摇决心,相反还加深了他对我的怀疑?!陈翎最后的面无表情,不是我所想的掩藏得太好,而是真正的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