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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正处悬崖峭壁上的山洞,悬崖下是风阵,狂风自平地而起,席卷而上。
四周笼罩着一层结界,谢窈无法传信出去。
她倒是对杜千秋的话很相信,谈惊春知道了就肯定会来这里,只是她可不想谈惊春真的来这里。
好感度已经98了,只差一点点就能一百,如果她死在这里,估计会前功尽弃吧。
谢窈有些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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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焦土之上,诡谲危险的杀阵如同皲裂的法器,爆发出难以支撑的裂缝声,伴随着裂缝声的逐渐变大,空中的灵力气浪也在不断变大,最后如同破裂开的玻璃碎片一般。
层层龟裂,最后四散炸开。
风浪之中,只见一少年从中走出,衣袍翻飞,墨发凌乱。
谈惊春抬眸冷淡地望着他,轻慢道:“你的杀阵,也不怎么样。”
谈惊春面对懒得应对的人,向来用下巴看人,一副“尔等蝼蚁不配与我讲话”的矜傲神情。
黑渊又被他这种居高临下的蔑视眼神,狠狠地刺激到了。
他带来的魔将损失惨重,能打的倒是不剩几个,是以能打的谈惊春出现时,便格外的鹤立鸡群。
他以食魔为生,自然受不了那些天生血统高贵,对他魔不屑一顾的,谈惊春却偏偏每一样都做的那样好。
凭什么?凭什么他处心积虑,有人却天生就站在山顶。
没关系,只要杀了谈惊春,下一个统御四域的就只能是他。
谈惊春还欲说些什么,敏锐地感受到了些许不对劲的气息。
谢窈的气息离开了那个小院,并且消失不见了。
天空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在天际,冰冷的空气卷来,天空渐渐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轻飘飘的落下。
谈惊春眉眼间森冷的寒气几近要凝成霜雪,神寂刀上的血甩落坠在地上,他神色透露出些许不耐来。
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正欲带人离开。
一道冷刃袭去,截住他前行的路。
黑渊慢条斯理道:“急什么啊?想要离开,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
眨眼之间,放眼望去,一片乌漆墨黑的魔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十万魔将,素闻始魔血肉,可塑经脉,洗精伐髓,提高修为,见者有份,能者居之。”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魔将仿佛吃了最亢奋的兴奋剂,跃跃欲试起来。
谈惊春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来,厌恶道:“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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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千秋道:“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见过谈惊春的过去。”
谢窈听到这里,就猜出来,他估计要讲故事了。
“一只魔物,生来是最肮脏的血统,可是又那么无知可笑。”杜千秋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看看,他被困在山下的光景。”
在留春城之下的灵脉,是被镇压的谈惊春。
浅蓝色的灵脉之中流动着,仿佛是汩汩河流,流动着,消亡着,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甚至比萤火虫还要暗淡。
灵脉如同有生命的触手,刺破了他的肌肤,密密麻麻地扎根在他的血管之中,并试图将自己的触手,走遍他身体的每一个灵脉。
谈惊春眼神空洞无光,根本看不出任何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