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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却又有了,他们是一路将刘达从客栈压回宫内的,路上街道拥挤,人流繁多,倒是有些游民冲撞了过来,好在刘达并未因此逃跑。
刘达自不可能告诉天慈,自己身上本确实是没有融气丹的解药,被押往魔宫的路上以为自己生机已尽,却不想只是路上一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撞在他身上,同他附耳几句,指尖似乎还若似无的触碰了下他的额心。
那人道:“此物是融气丹的解药,你可以此换取一条生机。”
刘达瞥了他一眼,却见恰是他无疑,知他不愿暴露身份,遂将融气丹收了起来,一时心里喜悦,果然他的主子不打算就这么不管他。可是作为风桑的下属,他被下了契,无法说出自己的主人。
刘达道:“我是突然想起来我身上带的有了,解药给您,还请魔主高抬贵手。”
天慈接了小瓶,只问:“那我该如何相信你,这是解药而非毒药呢?”
刘达道:“融气丹解药无毒,因熬制时日久,有天炽草作引,服用后,只觉体内燥热,灵力波动,会迅速将融气丹的阴寒之气融合。”
天慈取出一粒塞他嘴里,片刻后又诊脉,确信无疑后,才将解药递给了谈惊春。
谈惊春收起解药后,走下台阶:“你主子是什么人?”
刘达道:“什么主子,小的没有啊。”
谈惊春不欲多言,抬手覆盖在刘达头顶,开始搜魂。
经过搜魂,虽可迅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被搜魂的却往往会变作傻子,往日只有审讯罪犯时才会动用此刑。不过手段好的人,自然可以避免。
刘达想要躲开,却听一个沉缓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盈盈笑意:“不要挣扎,否则真把你弄成个傻子就不好了。”
刘达并未躲开,只能看着谈惊春下摆领口缝绣的金线。
谈惊春将灵力探入其中,想要探究一下究竟刘达上面的人是什么人,很快神色一变,挥袖将正欲靠近的天慈打在身后,自己也迅速靠后,撑开结界。
“砰”的一声,眼前之人就炸作一团烂肉。
天慈道:“这是?”
“有人给他识海施了禁制,”谈惊春扫了天慈一眼,道,“看来我不管事这么多年,魔域很热闹。”
百年间,谈惊春每年二月出关,多是为了给谢凌立在这边的谢窈的衣冠冢送些各种各样的艳丽的花,或者是盘在墓碑上睡一觉,偶尔听天慈汇报一下魔域的事,但是分出更多的心力,去管理一下魔域,那是不存在的。基本他出关也只是一个人待着。
也是近来才知晓道魔两端纠葛渐深,互想寻仇的越来越多,有仇必报者自是多于冤冤相报何时了者,被他关在魔域大牢里那些跑到魔域骚扰那些奉天宗的小弟子,就是例证,也因此,来营救的贺淮舟被连累一道关起来了。
天慈低下头:“属下无能。”
“派人把他在城内的产业封了,将此处打扫一下。”谈惊春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下去。
天慈走后,谈惊春跌坐在座椅上,眸中金光乍现,漆黑繁复的咒印,自他心脏处攀爬着,仿佛潜在肌肤底下的毒虫一般有着生命,极致的疼痛在四处蔓延。
谈惊春五指攥紧了扶手,额间青筋暴起,抬指封住几处穴道,直到将那漆黑的咒印逼下,遁入心脏,他才仰头,松了一口气。
此时面色雪白,额间布满密汗。
*
谢窈服下解药时,没想到这解药这么苦,顿时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差点连眼泪都苦出来。
谈惊春连忙剥了几颗荔枝塞进她嘴里,等谢窈缓过来了,又问:“师姐感觉怎么样?”
谢窈认真感受了下,诚实道:“没什么感觉。”
她现在炼气修为,对这些都没什么感知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