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做的多干净啊……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演的自己师父死了是个什么天大的悲哀一样!可事实上却把他师父囚禁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没命的折磨!
花辞恨恨的闭上眼,颜愈说了什么他没再听,只听到他后面说了句:“……你说拜花易落为师比登天还难,可我觉得拜你为师更难!”
花辞单手扶额,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道:“滚。”
颜愈又给他磕了个头,临走前道:“是我今日任性了一回,还望师父……”
“滚!”
颜愈垂首跨出门的那一刻,他听见里面传来花辞发泄的声音,桌椅板凳撞了一地,还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响。
这一晚,花辞没怎么想睡,他蜷缩在角落里,周围暗的发慌,星星点点的月光照进来,映在地上的茶渍和物品上,乍看之下有点像血和肉块。
花辞的身体微微发抖,没人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在这里没人知道……
那些痛入骨髓的东西只有一个人记得,真的太苦了……
第十三章挖坑
次日,花辞如往常一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没人会想到昨天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人进他屋子的话。
清晨侍女们去他屋子里打扫,被这满地狼籍给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花辞把屋子给拆了,除了这些以外,她们还发现了地板上的少量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
花辞一连几日没再见到颜愈,也不知是谁躲着谁,直到某一天接到帝尊的传召,二人才再次站在一起。
颜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不敢抬头看花辞,两人站在殿内,周围是花缔的那些儿子们,有已经见过多次的花宿,他看见两人,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关注颜愈多一点。
他旁边站着的二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是花奕,在花辞他们进来的时候,脸上不掩好奇,毫不忌讳的打量着他,花辞回视一笑。
高的那个,不太爱说话,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视线只在花辞身上停留了片刻,颜愈知道,那个人就是花季了。
花辞视线上移,目光与帝尊有一瞬间相接,随即垂下首,对那人微微行礼,道:“不知帝尊唤我来所为何事?”
这人面见帝尊却仍戴着面具,身上轻纱虽然不算华丽,但颜色浓艳,甚是乍眼,在帝尊面前颇有挑衅的意味,再看这人说话毫无分寸可言,花缔旁边的内侍早已看不顺眼,正要出声呵斥,却被花缔抬手拦下。
花缔一眼扫向他身边的颜愈,道:“听说这孩子想拜老七为师?”
老七便是花宿,花宿闻言站出来,道:“回父帝,此子天资卓越,更是有鸿鹄之志,若是能留在帝宫,定能一展宏图。”
花缔看向颜愈:“真如此?”
颜愈瞥了一眼花辞,见他没什么表示,便上前一步,跪了下来,道:“此前是我年少不知轻重,妄言大途,师……公子意愿收我为徒,我却不知好歹,还屡次顶撞公子,令他痛心。这几日,我也曾好好反省,公子收留与我,更有知遇之恩,思来想去……我想请公子收我为徒!”
大殿上的人脸色各个都很精彩,犹如被戏耍了一般,特别是花宿,他甚至已经给颜愈辟出了新房,现在他临阵反悔,又要拜花辞为师,真是……
气不打一处来。
花辞已经料到了今日之事,颜愈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先前扯谎说想收颜愈为徒,如今想想,倒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当着帝尊的面,想拒绝都难。
花缔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今日乌龙一场,对他来说并无大事,反正他的心思也并非这个,于是道:“人是公子带来的,自当凭你处置。”
颜愈转向花辞拜了下去,等他发话。
但花辞对此未置一词,只是将他扶起,对周围人说:“今日闹剧,倒叫诸位看笑话了。”
他嘴上说的话轻飘飘,可颜愈能感觉到,那双钳制自己的手,都快把他的骨头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