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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啊,原来仰望湖面是这么美,她竟有些舍不得闭上眼睛。
睁着眼感受着这无比逼真的濒死感,水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恍惚间看到一身影,还突发奇想,有人陪自己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不是?
“喂!喂!姑娘,醒醒!”
好烦,水殊想要告诉这个人不要再摇了,她很想吐啊!可是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连张开嘴都做不到。
“噗——”这次是真的吐了,话说这位大哥能不能下手轻点,你这还是要压死我呢还是压死我呢?!
猛地吐出胃里的水后水殊清醒了些,不行,得赶紧要他停手!都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了,水殊却还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按压的腹部,嗓子很疼,说不出话,水殊努力翻了个白眼,试图表达自己的“谢意”。
“啊,怎么翻白眼了!姑娘,多有得罪!”
“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还是写完了,话说我修文修到待高审是什么鬼!?(????ω????)?
☆、第十二章
溺水后的身体虚脱般无力,但眼前这名少年的举动却完全让她清醒过来,她甚至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同样冰凉的手指按着她的下巴,她被迫张开嘴,一股股温暖的气息送入口腔,从喉咙滑入进入肺部,带着莫名的暖意与无法言说的感知。
欲哭无泪是怎样的感觉?
自己选的番迷之烂尾跪着也要看完?自己选的专业报考火极一时毕业了却大饱和累成狗也要拼命独立?自己选的路线被夺走在这个世界的初吻也要含泪走下去!
等温润的感觉离开自己嘴唇的时候,水殊终于抓住时机“适时”虚弱地睁开眼睛,悠悠转醒,呆愣了会儿眼睛才清明起来。
“姑娘,可有哪出不舒服吗?方才在下实属无奈,如有冒犯还请姑娘原谅。”爽朗轻快的声音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午后让人心生暖意,水殊撩开搭在额前的留海向后挪了些,暗地打量起这名少年来。
面容在雨幕中看的不是很清楚,可也约莫是俊秀明朗的,看衣着应是普通的侍卫,难道是把手狩猎场的禁卫军?可是禁卫军的驻地离这湖还有段距离,而且自己几乎是在湖中心落水,这人怎么会来这边而且这么巧的救起自己?
古时的女子遇到陌生男子,又是在这种受到极大的惊吓的情况下应该是很胆怯的,水殊思付了下,蜷起双腿,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发着抖,怯生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少年见水殊这副受惊过度蜷缩着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很着急,这姑娘莫不是吓傻了吧?怎么不说话,自己的面相不是很凶恶才对吧?
“姑娘,你小腿被水草缠住受了些伤,我们先到山洞避避再细谈吧。”
雨势不减反而有增大之势,电闪雷鸣更是肆意嚣张,少年一时情急尽直接抱起水殊,向前跑去。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没头没尾的,水殊还在想怎么回答,就被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周围的草木不断向身后急速倒退,所视之处忽高忽低,擦,这个世界会轻功的人怎么这么多,连个禁卫军都会。
雨水砸在身上很冰很疼,水殊身上仅有湿透的中衣,不自觉朝少年怀里靠了靠,少年感觉到她的动作,行走的脚步停顿了下,但很快恢复,只是这次再出发,少年将自己外衣脱下披在水殊身上,掏出怀中一块白色丝帕塞在了她手里。
天空早已不是她喜欢的蔚蓝,乌黑压抑着整个世界,水殊拿着丝帕遮着脸,以防因为少年的加速使冰冷的雨水重重地砸在脸上,不知为何,这一刻在少年的怀里,水殊莫名感觉到了些许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自穿越后再也没有体会到的感觉。水殊突然有些想哭,真是不长记性,怨不得系统君都说她是恋爱渣渣,被背叛了还能因为相似的一点想起那个渣男。
水殊曾经的理想是当个花店老板,这方丝帕上的香味她很熟悉,龙胆的香味,她最喜欢的花之一,他前男友每个生日都会送她的花。可惜他从未查过这花花语的意思。
龙胆花,因为流传像龙胆一样苦,所以它的花语是喜欢看忧伤时的你。
少年前行的速度很快,这段不长的时间却也承载得了水殊短暂的回忆与矫情,看到不远处的山洞,水殊知道自己的回忆该停止了。她从不是个会因为过去而停止脚步的人,只是偶尔想起,会觉得心脏有点刺痛感吧罢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湖中救起我?”来到山洞后,少年很快用山洞中现有的木材和火折子点燃了火堆,水殊靠在墙边,看着少年利落的动作问道。
“我是守卫狩猎地的禁卫军,从湖边经过时看到有船沉了,就想着应是有人落水,所以……啊,我叫贾真言,不知姑娘又是何人?这是在下自制的伤药姑娘要是不在意的话,涂些吧。”贾真言生好火后,自发走到另一侧墙边坐下,只是面朝着墙壁。
“噗,贾真言,那大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可不敢相信你,不过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我叫蓝倾卿,至于身份大人可否不过问?今日我是从宫中偷跑出来的,大人帮人帮到底,帮我保密成吗?”
水殊实在忍不住笑意,这样纯真的少年真真是活在书啊,且不说她在22世纪没遇见过,就是在泷泽国这半月有余也未曾见识这般礼仪周全之人。嘛,好歹泷泽帝国以武起家,以文立国,从这点上来还是有可能有这书生般的禁卫军吧?
连递给她药膏都是个包向后撇着,抬在空中不动,等着她去拿。
“蓝姑娘见笑了。”少年不好意思地绕绕头却因为头发早已湿透,这动作显得格外搞笑,嗯,以及有点可爱。
“大人反正是背对我,靠火堆近些吧,要是大人因为救我而得了风寒,那倾卿罪孽就深了。”贾真言的反应都落在水殊眼里,连不自觉的小动作都丝毫不做作,水殊不禁想是否真如他所言,只是碰巧经过,因为心善才跳入湖中救她?
“无妨无妨,我自幼习武,这点小事不算,阿,阿,咳咳咳!”贾真言还未说完忽然想打喷嚏,努力想忍下来却被口水呛到,欲盖弥彰反而更加狼狈。
“哈哈哈哈,大人,靠近些吧,这雨还不知何时会停,山洞中就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不相干之人皆不知,不要委屈了自己。”这人怎么这么逗,只是打个喷嚏,自己又不会笑话他,不对,可能是不会笑这么厉害。
“哈哈,蓝姑娘说的对,这事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会辱了姑娘名声。”贾真言听到后方如山涧流过般灵动悦耳的笑声,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外力推了一下,在像火堆靠近的时候,不禁扭头看了眼水殊,但他保证只是一眼,非礼勿视,方才他为了救亲她已是逼不得已,不能再冒犯她了。
但世间真的有一见倾心这一说吗?他好像不会忘记这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