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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子蛊会像蚕般吐出丝线将自己包围,只是这子蛊茧的大小却仅仅为绿豆的一半。春日进入休眠期,只有刺激母蛊发出特殊声响时,子蛊才会破茧而出。
一旦子蛊苏醒,日日子时宿主便会剧痛难忍,被种以此蛊者,常常经受不住这样的疼痛而自缢。而只有当宿主身亡,子蛊才会从体内咬出一条通道钻出。
想要引出子蛊的方法,古籍上没有记载,只是书有——“母亡子悲,在宿主体内打闹三日放得停息,自断生命。”
可这样的方法,很可能在子蛊死前,宿主便会熬不过这痛苦。古籍上最后一句,中此蛊者,千人之中幸得一人存留于世,然,形如走肉,不再为人。
周征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水殊继续往下说,手中的暗器也收起攻势,改为手势。
“瑶思是锦衿公主的女儿,我怀上龙胎册封为妃不过是幌子,为了帮公主遮丑而已。”水殊这是才将目光移回,果然,周征的目光闪烁了下,“这件事将军大可去查,我说的是否属实。与将军相遇那日,我也是为了缅怀公主才去往湖边,那处正是公主常与那位公子幽会的地方。”
“哦,如此这般公主应是很信任你才是,那你这样背叛她……”
“我没有背叛公主!自从被公主从花街救出,带我入宫教我诗书礼仪,我水殊这条命便是公主的,怎么会背叛她!”水殊激动地打断周征的话,知道自己唐突,平复了下继续说道。
“今日我将此事告诉将军,不过是想请求将军看在瑶思年幼,能放过她。公主将瑶思托付给我和诗韵,我们自当拼命守护公主成长。可是公主明明说的是希望瑶思能作为普通富足人家的孩子长大,陛下却始终不肯送瑶思出宫,反而要我去争后位,为他卖命。我,有些怀疑陛下,是否真心对待瑶思,毕竟公主是因为难产才……”
“所以你是想投靠我们,只要求我将你们送出宫完成锦衿公主的夙愿?”周征借着水殊的话说下去,心中疑惑很多,但要他具体指出哪里有漏洞,他一时也发现不了。
“正是如此,我和诗韵都出自穷苦人家,幸得公主收留才有今日丰衣足食的生活,所以公主的心愿我们必定要完成。再者,将军可能不知道,这后宫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后位对我而言,是比不得安稳度日的。”
水殊迎着周征审视的目光,毫不躲闪。这些话真假参半,但所表达的情感与希冀却是真实的。后宫奢华,上位者几乎可以主管生杀,但这些又哪里比的上平平淡淡,没有尔虞我诈的普通日子呢?
这,大概也是在现世加班后,回到在市中心空无一人的房子时,自己压抑在心中的想法吧。
“那你有拿什么来换呢?”周征在穿越前主攻心理学,在博士生时期曾经战胜测谎仪,也因此享誉全球,来了这边之后,这本是为了帮助病人的学识,却成了他自保的技艺。
当然他也会判断错误,可只身一人,不如相信自己。此刻,水殊的眼神和神情,告诉他此话多半并非谎言。
“将军也明白现下的状况,乌孙和亲队伍离京城越来越近,我是否会成为弃子不得而知,但只要将军许诺,能将我们三人送出宫,我自当在不伤及陛下性命的前提帮助将军。”
本就微红的眼眶此时快要拦不住眼中的水汽,多亏了水姬有这么副好皮囊,初次见面周征表现出来的约莫也是真性情。眼泪,在大多情况下都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用的上你?”周征两道剑眉皱起,像是不耐烦,也像是纠结烦心。
“因为将军将蛊毒种在瑶思身上,而非我的身上。”是的,如果她没有用处,周征大可发现她偷听之后立刻杀她灭口,而不是现在站在这里还浪费了极其稀少珍贵的“春困”。
“那名侍女知道此事吗?”
“我未与她说起,诗韵心思单纯,我不想让她挂心。而且今日之事我也没有十成把握,犯不着牵连她。”
周征没有立刻继续,思忖半晌,上前在水殊的锁骨下方点了两下,将穴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