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澜狐疑地看他,“道什么歉?”
“昨天你借我用来挡眼睛的那副墨镜,我本来想今天还给?你?,但被我不小心给?弄断了,我让秘书去订,那款是限量版,现在已经订不到了。”
“断了就断了,不用还。”
程瑾澜直觉有坑。
“那怎么行,你?不白用我的嘴和手?,我自然也不能白拿你的墨镜,总要为你?做点什么,提钱太?俗。”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点暗沉沉的哑,“照昨晚的情?形来看,你?对我的……嗯……服务还算满意,我拿这个还,应该还算够诚意。”
程瑾澜静静地看着他。
邵成泽继续,“你?那款墨镜是几万块,我为你?服务一次是一分钱,也就是说,我得为你服务上百万次才能抵消,一天一次的话,我要还大概几千年。”
“邵总数学真好。”
程瑾澜笑里有刀。
邵成泽笑得温润,“这个不用数学好,有个计算器就能算明白,按照人类平均的寿命来算,我再能活也活不到上千年,所以就只能把我这下半辈子抵给?你?了,你?什么时候有需要,我随时都能登门服务,我这也算是物美价廉。”
程瑾澜眼神玩味,“我不知道邵总是从哪儿看出来的,我对你?的服务满意,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我付给?一分的钱,就证明你的服务就只值那一分钱的水准,就你?这样的服务,次数再多,能有什么用,我又不缺钱,我就算有需要,我也宁愿去花十万八万的,用那高水准的,一次就顶了你这一百万次。”
程瑾澜话没?说完,就被人长臂一揽,拥到了怀里,如果不是她抱着那个粉色礼物盒,她得直接撞到他的胸上。
她察觉到他的意图,手?抵到他的肩膀上,用声音里强装的狠呵止住他的前进,“邵成泽,你?敢。”
邵成泽看着她的眼睛,上次在停车场,她问的是,“邵成泽,你?敢吗?”
他敢吗?
他当然敢,他从来都敢。
那天在停车场,他以为她结婚了,那个时候,只要她敢,他就没有什么不敢的。
更何况是现在。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姓的是哪个邵,可还是让他靠近了,这意味着什么,邵成泽心里有一个隐隐的答案,他本来想慢慢探寻,她不该挑衅他。
嘴硬,别的地方总归是软的,比方说牙齿。
邵成泽钳住她仰起的下巴,倾身?压了上去,没?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
程瑾澜的膝盖屈起,刚要发力,就被他的腿给?困住,男女之间不仅有力量的悬殊,他太?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手?是极为规矩,就紧紧地箍着她的腰,但唇舌四处作乱,她的牙齿本该是紧闭的,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松了力道。
不同于昨晚,他是恍惚的,她是酒醉的。
现在两个人都是清醒的,清醒地沉沦着。
胸前的礼物盒子掉到了地上,砸出了细微的声响,惊醒了沉沦的人,程瑾澜睁开眼睛,再一次咬上她昨晚咬过的伤口,直到又见了血腥。
“松开我。”
她羞恼于自己刚才的忘情,她竟然闭上了眼睛,本该扇他巴掌的手?,甚至还攀上了他的脖子。
邵成泽没有放开她,唇抵着她的唇,轻声问,“我这次的服务,不知道能值多少?钱?能不能跟那十万八万的比?”
远处有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程瑾澜的大?脑里绷起了一根弦,是费祖荟和程山河,她爸妈吃完饭后,喜欢在外面?沿着小路遛遛弯,散散步,但一般九点之前也就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遛到这么晚。
程瑾澜刚要开口,邵成泽温热的气息在她的嘴角徘徊,“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要是想不清楚,他不介意一直亲到她想清楚,反正夜晚这样长。
“一百万,一百万,你满意了吧。”
程瑾澜气急败坏,生怕他要再亲下来,在家门口被父母撞见和男人接吻,这个场景她简直不敢想,她怎么觉得她又回到了十七八岁。
邵成泽不是太满意这个答案。
他是想要让她亲口承认他很贵。
可她承认了。
他又觉得自己还是便宜点儿更好。
一百万太?多,一块钱正好,比一分钱多,还能把下半辈子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