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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少女,也就是叶芷然拿着贝壳的手指一顿,并未回头,语气淡淡道,“既然是友人赠与,自然不好夺人所爱。林公子客气了。”
小摊主看了看几步外听了粉衣少女的话后依然噙着笑神色间并未露出任何不渝的白衣公子,又看了看站在摊前的粉衣少女。要是以往,看到这样男子俊秀清朗,女子风华绝美,站在一起就相映成辉的场面,他必要打蛇随棍地向男人推销摊主上的小饰品,再美言几句哄客人开心。可是现在,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摊前的两人,抓了抓头发,虽然站在一起是很养眼,但是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好像不像是情侣的样子。特别是刚刚,几乎那个白衣男人一开口,他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些摆摊见客多了的人,在某些方面的感觉还是很正确的。粉衣少女放下了手中的贝壳转过身,语气中有些微的毫不掩饰的不耐。
“林焕,你到底跟着我们干什么?”
林姓白衣公子折扇一收,微笑着道,“相逢乃是有缘,叶姑娘何必如此介怀呢?”
有缘?从扬州一路到南海十几天的时间“偶遇”了七次,还真是好大的缘!叶芷然轻嗤了一声,信你才有鬼!她有些不耐地微微蹙眉,正准备继续开口,突然怔了怔迅速地抬眸看去。首先入耳的是一声清朗的剑啸,然后一道银色的光华一掠而过直指几步之外点苍剑派的首席弟子,林焕。
作者有话要说:琴魔姐姐的事是我瞎掰的,琴秀妹子们轻怕啊!!!顶锅盖跑……
另,最近更新的确有点不稳定,作者君忏悔中……努力将之后的更新稳定下来,握拳!
第55章、邀战
叶芷然觉得,如果能够重新选择的话,她一定跟着叶孤城出了万梅山庄就直奔南海飞仙岛,而不是为了贪看风景绕道扬州。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扬州,自古以来就是经济繁华昌盛之地,歌舞升平,酒楼歌舞伎坊林立,文人墨客,江湖游侠,络绎不绝。
瘦西湖畔的醉仙楼在整个扬州城中都是数得上号的酒楼,掌厨的师父祖上据说当过御厨,掌勺三十多年,功夫菜的火候把握得精细入微。扬州有名的菜色八宝葫芦、扬州五亭桥、琵琶对虾、菊花海螺,特别是手下的三头宴:扒烧整猪头、清炖蟹粉狮子头、拆烩鲢鱼头堪称一绝。醉仙楼临湖而建,取景极好,再加上菜色有名,楼中就经常性地客满。
来来往往的人多了酒楼的伙计就练就出了一双利眼,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什么人千万别惹,一眼望去就能够辨别得清清楚楚。就好比他此时身后这位爷,就是绝对不好惹的。店小二陪着笑小步走在前,弯腰小心道,“这位客官,这边请。”
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男子,容貌俊秀英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一身白衣,腰佩长剑。神色间带了些许矜持冷傲。这样的一个人总是让人一看到他就会联想起少年英杰,后生可畏之类的词语。
点苍派掌门嫡传弟子,林之远,在整个后起之秀层出不穷的江湖这一辈中都是数得上号的人物,他也的确当得起这些词。
不得不说这个店小二的眼光的确狠辣,虽然林之远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二十几岁初入江湖的青少年,但在他眼里他却比落下那桌满面虬髯肌肉狰狞的大汉要不好惹得多。林之远一路走上楼英姿挺拔的身影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有大多是面色含羞的姑娘投注来的。这也可以理解,这位白衣青年除了是少年英杰之外还是一个帅哥,长得好于是看的人多了一点是很正常的。
按说,这样的人物其实并不多见,要是往日,即便是在酒楼中见过不少人的小二哥也要惊为天人一番。只不过今天,已经提前惊为天人了一次的小二哥再看这位同样是一身白衣的青年,顿时就觉得逊色了不少,他悄悄朝右侧靠南的窗边看了一眼。
林之远踏上二楼雅间,视线在厅中扫视了一圈,然后微微一顿,停在了靠南临窗的那张桌子上,目光一凝。眼底闪过疑惑、惊讶、恐惧、迟疑最后定格为跃跃欲试地兴奋,他身形一动正要往那边走去就听到一群杂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地从身后的楼梯上响起,他迅速地转过身,紧接着身后四面又传来桌椅哗啦倒地的声响。六道黑色的身影破窗而入踢翻了眼前的桌椅闪身进入室内,配合着从楼梯上冲上来的人将刚刚上来的白衣青年团团围住,手中的刀刃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形势在转瞬间发生,来不及躲开和白衣青年一起被围在了中间的店小二腿脚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冷汗津津地盯着几乎垂到了他笔尖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刀刃,几乎要哭出来。大厅中刚刚还在吃饭的众人被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吓得腿脚发软匆忙避开。楼梯口被堵住只有尽量往墙角缩,将整个楼梯前一大片地方整个空了出来。
当然,也有几桌人并没有动静的,靠西桌子上的两个青衣大汉,东南方向的葛衣老人。而此时,他们的视线却没有对准楼梯口剑拔弩张的那一群人,而是纷纷集中到了靠南临窗的方向。
醉仙楼临湖而建,二楼雅间取景极好,透过打开的窗子可以看到碧波粼粼的湖面和依傍在湖边的亭台楼阁,如烟翠柳。窗面吹进来的清风尤带了些湖水的湿气,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一男一女。男子白衣胜雪,风姿天成,恍若谪仙,少女清丽雅致,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粉衣少女放下手中的筷子,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茶,动作随意却不失优雅。他们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幅唯美的画卷让人不忍亵渎。然而,此时倒在桌椅下的一身黑衣的男人却生生将这幅画卷败坏了一笔。
坐着不动的另两桌人不动声色地朝楼梯口看了一眼。果然,刚刚破窗而入的是六条身影,而此时围在了白衣青年身边的,只有五个人。几人面色平静,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出于江湖中人必有的警惕,刚刚那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几人虽然面上不显却暗暗分了四分注意力到了他们身上,就是刚刚动乱发生的瞬间也没有丝毫放松。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出刚刚到底是谁出的手,又是如何出手。这两人的武功,可见一斑。
带着人将白衣青年围起来的孙老三不是傻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锻炼出了一双金睛火眼,坐在窗边的那两人。先不论那个安静地继续低头吃饭,动作优雅如同大家闺秀的少女,她对面那位一身白衣的男子就绝对不简单。白衣长剑,威势天成,他的脑海中一个名字突然闪过,双目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冷汗唰地一声流下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开口,握着刀的手一阵发软。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整个酒楼二楼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