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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难得的,席恩在这里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以前的这种时候,他就很容易想起时辰生。
于是即便已经见过小伙伴了,席恩在踏入房间时,还是惯性反射地想到了时辰生——
和欧萨拉相处得还愉快吧?
游戏里,一个体力值快耗尽的人、一个本身就没有多少体力值的人,恰好谁也不拖谁后腿的,慢悠悠的朝上善村的方向溜达。
等他们抵达村落时,正好看见一队队披坚执锐的士兵穿梭在上善村内,气势迫人,步履匆匆。村内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气氛紧绷,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凝重,压抑无比。
看来是西硫临走前送了村子一份“大礼”。
有落湘这个受害人的证词,以十城表面的戒律森严,上善村这阵子是平静不了的。
他俩接受了士兵的身份盘查,再有他们两张脸的加成,得以通过村子,去停放车辆的地点。同时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落乌确实是死了。
就死在巷道深处,三味药铺前面。
附近的往生池内也有他转生鬼魂的记录,但转生后的鬼魂却不见了踪影。
他彻彻底底的失踪了。
士兵来此调查抓人,一是因为落湘的失踪,二是因为落乌的死亡。
落湘也跟随西硫走了。
或许是无法再在这个村落待下去,或许是想寻找落乌鬼魂的下落。
以后倘若能在白生城见面,到时再听听他们的后话吧。
在快要走近西硫的院落时,一个身影从远处砸向这边,“嘭”得一声重响,砸落在他们跟前。
时辰生垂着眼皮,抬脚上前一步,把欧萨拉挡在身后,没管脚下呻。吟的人,偏头朝旁边瞥去。
那是一个身披银色盔甲的士兵,面孔挡在冰冷的头盔下,手执长(木仓)。看来是那杆长木仓将眼前这个倒霉家伙挑飞起来的。
这是拒捕被揍了?
活该呢。
他垮下肩,伸手把欧萨拉拨拉到身边,抬脚往旁边走,准备把挡路的绕过去。
似乎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到了倒霉蛋,又或者穷途末路之下逼人崩溃,倒霉蛋趴在地上,癫狂地朝时辰生的脚踝抓去:“我不要去聚窟城!不要去!救救我!救救我!”
时辰生径直往前走着,依旧是他惯常的倦怠速度,却没叫这人碰到分毫。
而士兵已经走了过来,抬手一挥,凭空出现了四只细长的银木仓,只听“嗖嗖嗖嗖”四声,银枪从高处扎下,穿透了倒霉蛋的四肢,牢牢地定在地上。
“啊啊啊——”空地上骤然响起了尖锐痛苦的嘶吼。
确定了倒霉蛋无法挣脱束缚,士兵沉默地转身,又走向村落寻找下一个目标。
欧萨拉跟在时辰生身侧,绕过了哀嚎不已的男人,走向他们的车辆。
等他开车载着时辰生再次经过这里时,那人只剩下虚弱的哼哼,与濒死前无意识的呢喃。他说着白生城,说着凤麟城,说着想去亲眼看看……伴着有气无力的哀鸣,反复呐呐。
欧萨拉没有在意,却见时辰生歪在窗边,偏头看向那人,讥讽似的轻嗤了一声。
“简直白活了这么多年。”
——卫之耳边回荡这句话,意识终于跌入了黑暗。
车子驶离上善村后,欧萨拉才开口:“你认识他?”
“大众脸嘛。”时辰生靠着座椅眯着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回答得相当不走心。
信你才怪。同样在过去被骗过无数次的欧萨拉扬起淡淡的笑容:“喂,辰时。忘了说了……”
“嗯?”那人头也不回的哼出一个鼻音。
“欢迎回来。”
“……”半晌,一个愉快上扬的音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