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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拉着西弗勒斯往一条小路上走,进山之前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最近的村庄的位置。那么这次他们就扮演一对下山修行的道门师兄弟,顺路行医救人得了。不过他们要住在哪里呢?住在村民的家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和西弗勒斯两个人的话……总归不太方便,这种地方的隔音不太好呢,而他们现在也用不了法术。
要不在山上找个适合的山洞或者自己建一间茅草房住下来吧,反正也不会呆太长时间,只是这样一来三餐就成了问题了。想到他们两个人恐怖的厨艺,清虚深深地忧伤了,为什么西弗勒斯竟然不会做饭呢?为什么他熬出来的魔药和炼制出来的丹药都那么完美,做出来的饭菜却……
虽然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吃什么都没有问题,可是清虚没有虐待自己的味蕾的兴趣,最重要的是即使是刻意地体验生活,他也不想让西弗勒斯受任何委屈。或许,清虚看了看西弗勒斯认真地寻找草药和新品种的生物的侧脸,或许他们可以给西弗勒斯找一个会做饭的小学徒。如果没有资质好的,那就叫一些中医知识,如果资质让他们满意,带上修行之路也未尝不可。
打定主意,清虚的心情好了起来,接过西弗勒斯装草药的箱子,一路慢悠悠地向大山深处进发。村子原本就地处偏僻,再加上西弗勒斯的一路耽搁,他们到达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顺着村民的指引,找到村长家里两人说明了来意。
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处,川西深山里的农民原本就笃信神佛,对修行之人也非常尊重。虽然开始的时候还对西弗勒斯的外貌有些迟疑,但是听到西弗勒斯流利的中文知道西弗勒斯擅长医药之术之后,这一点点的迟疑也打消了。少数民族的五官比汉族深刻些也并不稀奇,村长和村民们并没有想太多,而且他们也确实需要一个会医术的人。
这个村子实在太偏僻也太贫穷了,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到过山外的世界,虽然听说过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也知道有病要去外面的医院治疗。可是他们一来没有时间,二来也没有金钱。如果生的是小病,为了省钱,他们多半会选择忍忍就过去了。如果是生的是大病,一种情况是根本来不及送到医院就已经没救了,另一种情况则是就算送到了医院他们也没有付大笔医药费的钱。
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不治病,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些行脚医生过来一趟,可是行脚医生来得频率太低了。也是,完全赚不到钱,还要话那么多时间走那么难走的山路,换做任何人都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有选择的话,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病人上门不是更好吗?
正因为如此,清虚和西弗勒斯的到来才会如此让他们感到喜悦,因为他们不仅承诺免费为他们看病,而且还愿意收一个学徒教导医药知识。应该感觉天道的是,这一个村庄太过于与世隔绝,外面世界的肮脏他们一点都沾惹到,所以清虚和西弗勒斯才会如此顺利。如果换一个和外界保持着频繁联系的村子,他们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信任,不管怎么样,被信任的感觉总是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
在村子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趁着村民们还没有下地干活,村长把村民召集了起来说了他们的事情。村长在村子里的空地上摆上了桌子和椅子,西弗勒斯先给生病的村民看病,然后再所挑选学徒的事情。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西弗勒斯白了清虚一眼,幸好他在来人界之后为了更好地了解人界的植物的要用价值去研究了医学,不然又要麻烦了。
知道有人愿意免费为他们看病,村民都很高兴,高兴归高兴,村民们还是按照病的轻重程度排队,让并重的能够先看上病。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西弗勒斯给她把脉又问了病症之后,西弗勒斯断言,“糖尿病。”中医的那一套病理名称西弗勒斯没有说出来了,反正说了也等于白说,他没有忽悠人的兴趣。给了老妇人开了药方,又细细给老人说了平时饮食上的忌讳,西弗勒斯才挥手让下一个人上来。
看西弗勒斯沉稳的样子,开始觉得他太过年轻心里有些不安的人也安定了下来。等给所有人看完病,时间已经到了正午,这还是因为西弗勒斯全都只是诊断了病情、开了药方、说了注意事项的缘故,至于中医其他的治疗方法,比如针灸之类的,西弗勒斯不会也不感兴趣。
看完病,有好几户村民都来邀请西弗勒斯他们去家里吃饭,一来感谢西弗勒斯帮他们治病,二来听说西弗勒斯想要收一个学徒,他们想看看自己家的孩子有没有可能。西弗勒斯原本也无所谓,只是看那么多人抢着要他们去吃饭,他嫌麻烦干脆也就全都推了,依然去了村长家。
和清虚一起走回村长家里,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心情不错,这种被人真心感谢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虽然也是尽心教导学生们,可是那些被宠着长大的孩子还不懂什么是感恩。到了地仙界,以他高高在上的地位,所有人都仰视他,但不会感激他。平凡人的生活也有平凡人的快乐,西弗勒斯开始有些期待起了他未来的小学徒了,如果是个不错的孩子,他也愿意多尽一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朕回来了,于是前段时间各种折腾,现在终于折腾完了~
第99章青兰的花语
下午的事情就要简单了许多,西弗勒斯仅仅只是考验了一下孩子们对草药的悟性然后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资质就选出了自己的学徒,一个姓苗名字叫做狗剩的七岁男孩。听到男孩的名字,西弗勒斯的嘴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问了孩子的父母一句,“他没有大名吗?”狗剩这个名字其实是小名吧,他一点都不想自己的学徒叫狗剩这么让人无语的名字啊。
男孩的父母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长,我们没有文化,也不知道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就一直这么叫着。乡下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既然狗剩这孩子现在是道长的学徒,道长看着赐个名字吧,我们没有意见。”
西弗勒斯听了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着清虚,他并不擅长取名。不过马上他又把头转了回来,他的学徒才不要让清虚来取名字呢!不过取去什么名字呢?西弗勒斯看着身子显得单薄瘦弱、身上穿着虽然完好但是有些泛白的衣物、微微低着头很恭顺的样子的学徒,突然想起了一种植物,“就叫青兰吧,苗青兰。”西弗勒斯取过笔写下了繁体的苗青兰三个大字。
写完名字,西弗勒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清虚:“叫青兰没有关系吧?和你的那个清不是一个字,谐音而已啊。”他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个悲剧的因为名字和清虚一样而被河蟹了的清虚道德真君,还有中国古代让人无语的避讳制度,他一点都不想他第一次给人取的名字居然不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