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什么?”
“果真是情人泪。”湘寺探究地看着小包,眼神锐利。
小包脸颊上还泛着红晕,闭着眼睛躺在师尊的腿上,醉得很沉。玄予冷冰冰地看了湘寺一眼,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小包的脑袋,挡住湘寺探究的眼神。
湘寺失望地叹息:“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护犊子。”
魔君陛下眯眼。
“好了好了,我无意对她怎么样。”他摆摆手,“只是好奇。小小年纪为什么会知道情人泪的滋味,而且还能在那么多种味道中下辨别出来,你家徒儿虽天生仙骨,我可不信她九岁的年龄就看透情爱大彻大悟。”
玄予沉默许久,才说道:“醉春秋能昭示人灵魂本相,大概是恍惚间看到了前世今生罢了。”
湘寺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他岔开话题:“魔兵报告说,似乎在幽海看到了顾乐安,但是隔的太远,不能确认。”
“顾乐安。”魔君陛下垂下眼睛,一口饮尽杯中酒,“我知道了。”
☆、恍惚之间
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感觉有无数的图像碎片再拼命地塞进她的大脑。小包下床赤脚地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不在焉地灌进嘴里,水顺着她的嘴角滑下,小包随意地想用袖子抹去。
就在这时,她把双手身在眼前,一脸不可置信。
这不是她的手。
小包看着修长的手指和修建地圆润可爱的指甲,这不是她那双胖乎乎的爪子,即使颜色很像,但是很明显不是,她的手指没有这么细长,也没用这么多的薄茧。
她茫然起身。
宽大的白色衣袖洒落在桌子上,轻柔地铺了一桌,像月光一样。衣裙及地,随着从窗口吹进的风荡起极小的涟漪,裙角擦地而过,却丝毫不惹尘埃。
这也不是她的衣服。
小包抚着衣袖,眉梢流露出些许的苦恼情绪。
她低着头细细观察,发现腰间坠着她的清欢剑,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手指抚摸着玉制的剑柄,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她显得昏昏欲睡,晃晃脑袋起身走出房门,想去吹吹风。
这天晚上玄予离席比较晚,因为担心小徒弟被吵着在那里不舒服,就派人先把她送回房,宴会罢席后,他扶着额头来到小包的房间想看看自家徒儿,惊愕地发现空无一人。
玄予皱眉,有些担心。他环视一周,旋身出了房门。
弱水宫比不归要大上许多,这就让有些地方显得异常空旷。特别是接近幽海的地方,大风甚至比不归还要烈上几分。
大风吹着,似乎能吹散月光。
玄予诧异地发现,远处的房顶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那人白衣白裙,腰间系着一柄剑,黑色的头发顺风漂浮在夜色之中,玄予看到那人在缓慢地走着,脚尖踮地飞向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榕树。
问还能有谁比他更熟悉那种姿态。
他立刻驾云跟上了她,然而这时候,他突然闻到了身上醉春秋的清香。
醉春秋。
万载春秋图一醉,一梦千年是非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