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的眼神里多了丝审慎。
“下一次选举,未民党面对的不是兰登,是我,”莫历说,“我不会搭架子空喊口号,不会用绥靖政策追求临时的和平。我和劳伯·贝肯一样出身底层,一样懂得民众的诉求,而且不会用国家的名义,谋取私利。”
钟长诀看上去并不信服,毕竟这样的话,每个政客都会说:“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还没有赢。”
莫历再度沉默。
“联首不仅仅是政客,他是上过战场、拿过勋章的将领,他有极高的军事素养,迄今为止,他在军事行动和将领选择上从未失误,跟以前连军种都分不清的联首不同,他是真正的军人,在三军拥有很高的威望,”钟长诀说,“在选民里也是,他是国民一票一票投进夏厅的,拥有超过70的支持率。”
“所以你也会支持他?”
“前外长说过,民主是最坏的制度,只是其他所有的制度更糟,”钟长诀说,“贝肯联首或许是坏选择,但已经是现有选择里最好的一个。”
莫历笑了笑:“看来法案这一仗,注定是惨败了。”
钟长诀的语气很平静:“别说联首,就算面对伊文,你的舆论战打得也很艰难。”
“夏厅聚集了各个领域最优秀的斗士,”莫历叹了口气,“我身边只有连自己是左派右派都摇摆不定的中庸之才。”她望向对面,“我是不可能让你改变心意了?”
“赢得选举就可以,”钟长诀说,“联首是三军领袖,我的上级。我是军人,听从军令,你想命令我,只需要走进夏厅。之后,我任你差遣。”
莫历往后靠着,笑了笑:“如果在此之前,他让你发动军队,镇压平民,我希望你能犹豫一下。”
“不用犹豫,我会站在履带最前面,”钟长诀说,“除非我的尸体上碾过去,我绝不会让他伤害民众。”
庭院的夜色渐浓,灯光显得愈发温润。莫历知道,今天的谈判就到此为止了。她没有再劝酒,兀自拿起刀叉,开始享用冷落已久的前菜。
“我知道法案会通过,”莫历说,“但这不是最后,我会让民众知道,他们敬爱的联首到底是什么人。”
钟长诀站了起来,离开前,他留下一句:“这是你们政客的事,我无权参与。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厅。隔了两秒,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赢得。”
钟长诀回头。
“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你说的是赢得,”莫历说,“尽快赢得这场战争。”
公务
经过数周的激烈辩论和公众关注,议会以110票赞成,86票反对,4票弃权的结果,通过《战时紧急法案》。
——sun记者江印白报道。
早晨,两人相对而坐,无言地吃着早饭。为免目光接触,祁染现在都提前准备好浏览的页面,全程聚焦在终端上。
法案通过后,各界反响不一。大企业和商界领袖纷纷支持,表明自己愿意牺牲利润、支援前线的拳拳爱国之心。经济学家也为政府站台,表明法案对宏观经济长周期稳定的积极作用。普通民众主要担心法案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影响,特别是在能源和物资供应方面。当然,反应最强烈的仍是虹鸟联盟,个别极端分子,甚至在网上发布了“推翻政府”的言论。
“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