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说着还是把聊天的话题又转回了正道。
“哼,我说不过娘,但我还是要好看的!”
朱智明噎了半晌,依旧不改初衷。
“哈哈哈。娘还有一样很行的,那就是嘴皮子!”
朱安乐看徐氏被噎住的样子,大笑。
“死丫头!!!今晚罚你们绣帕子!!!”
徐氏伸手过去拧了朱安乐一把,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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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回到延德宫的时候,只觉得又被婆婆上了一课,对婆婆的敬仰又上了一个台阶。
她远远不及婆婆想得深。
连儿子瞻基也一样。
宣德年间,瞻基因官员挟妓饮宴风气日盛一事给礼部尚书下了一道严厉的批示:
“近闻大小官私家饮酒,辄命妓歌唱,沉酣终日,怠废政事,甚至留宿,败礼坏俗。礼部当揭榜禁约。再有犯者,严惩不贷。”
发出去以后,没啥实际结果,大家都是你好我好,互相遮掩。
瞻基一怒之下,一举将大明朝两京十三省的所有有官伎的场所取缔了,连着延续了上千年的官伎也废除了。
就因为这个,喧嚣了数十年的南京十六楼才慢慢归于沉寂。
可随之而来的,跟这会情况差不多。
小倌馆发展成了象姑馆,意指像姑娘一样的小倌聚集的地方,
到张欣死的那会,象姑馆风气已成。
夜灯一上,就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去的人要是错过了一更天没有离开,就只能留宿到五更天。
那会一早一晚两个时辰,大街上都能堵住。
她不适合跟那些老臣子讨论这个,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今天听婆婆一说,才发现,这事,压根就不是法令执行不力的问题。
而是大明朝并不够强大,才导致了那么些人不得不从事贱籍。
上辈子瞻基冒然取缔了官伎以后,那些个官伎靠什么维生呢?
朝廷没有把这些人安排好,直接赶出去了,那能怪人家偷摸的重操旧业么?
那么多男人填补了官伎的这个空档,纯粹是因为贪图享受么?
象姑们幼年入行,基本过了二十岁就不行了,要是染了病,除了等死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