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已经不忍再看,恨不得将整只光团埋进地底。
“临阵脱逃可不是好帮凶哦——”言息站起身,单方面愉快决定了,“帮我在这儿看着哥哥,我去楼上端早饭下来。”
于是——
明照衣睁眼对眼前一幕无言以对时,并不知晓此刻正有一只光团缩在角落,狗狗祟祟偷偷观察。
被过度使用的身体酸乏无力,腿上稍一用力便有隐秘的痛感过电般窜上脊椎,明照衣试着用手扯了扯脚上的锁链,
——很好,真材实料,舍得下本啊。
虽然下半身一缕不挂,上面却穿了件宽松大码的衬衫,遮到大腿处。这让明照衣不必检查便知道,身上的手机及其他财物全被取走。
他试着下床,起身时才发现整个房间的地面皆铺满厚重地毯,没有鞋,赤脚走了几步,锁链便将他牢牢困在离床不到三四米的范围内——无论是离地下室的大门,还是排风扇都还很遥远。
又试着翻了翻床上的东西,的确没有手机。
锐器也一个没有,或者说整个地下室视线可及的范围内皆为柔软布料包裹,除了正中央的大床便没有其他,而床杆的尖角也都被磨平。
看来,既是为了断绝磨断锁链的可能性,也是很怕被监禁者想不开、自行了断。
——以上这些细节无一不向明照衣说明,这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令他稍显意外的是,在碰不到的四周墙面其中一面上,有一道明显的小门。那里面是什么?卫生间?仿佛客户挑剔起设计师的一些傻子设计一样,他很无语于连卫生间的门都离自己那么遥远。
空旷的地下室里,下楼的脚步声传得格外响——
明照衣坐回床沿边,昨夜饱受爱抚的两条长腿闲闲支在地毯上。他就这么审视般,一瞬不瞬盯着言息哼着歌端着粥碗,推门进房间——
“哥哥!”而监禁者还毫无自觉地愉快呼唤,“吃早饭啦!”
“解开。”
明照衣的回应是指了指脚踝,虽然像是在命令,口吻却很镇静。
“……啊在说什么?”听不懂一样,言息坐到他身边,一边无辜眨眼,一边将舀好粥的勺子递过去,“吃早饭,我亲手给哥哥做的哦。”
“亲手”这个词稍稍拨动明照衣心弦,他微微垂眸,沉默一瞬,还是自然地接过勺子品尝起来——会做饭这一点果然不是骗他,掺了玉米和虾仁的热粥煮得不腥不咸,对明照衣的味蕾而言恰到好处。
平静的早饭过后。
“——小息。”他第一次这么唤他的名字。
“嗯?”言息收拾碗碟的动作一顿。
“是最近拍戏的压力太大了吗?”明照衣因过度使用而低哑的嗓音,尽量放得轻缓,长辈一样关心道,“我可以陪你去找心理医生倾诉,或者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就当放松好吗?”
哇好感人……居然这种时候了,哥哥还关心是不是我因为压力过大,得了心理上的疾病?我真是太不是人了。
言息痛心疾首地自省道。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系统满脸麻木。
“不。”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装出任性的模样,言息将碗碟撂进搁在地上的托盘里,“哥哥这么说,是怀疑我有病吗?”
“……没有。”心里想着“难道不是吗”,面上却装出信任他的模样,明照衣滴水不漏地回答,“我只是想要安抚你。”
“想要安抚我?”言息不置可否一笑,盘腿坐上床,把明照衣拉过来,圈在怀里轻轻蹭着肩颈,“哥哥想要安抚我的话,不是很简单?”
自从电影拍完后,言息那些微不可察的异样都一点点浮现明照衣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