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
那个回答,让即使被针对的言息也没能淡去笑容,反而让他笑出了声音:“哈——真有意思,那请恕我冒昧问上一句,您可以包容或接纳的上限是几个人?”
“!”
那瞬间让苏斐白不敢置信地涨红了脸。
“你!”他别过头,不再看他,只恼羞成怒般扔下一句,“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包括你!”
“啊,你是真的很讨厌我呢——”言息撒娇一样拖长音,“这件事真让我感到幸运呢。”
苏斐白没有再搭他的话,似乎终于发现仅论嘴皮子,很少有人能胜过对方这一真理。
房间再度静得针落可闻,片刻后,终于从外面传来喧哗声。
又过了一阵,喧哗声也戛然而止,只有似乎是周漫女士的声音在向什么人做着说明。
“咔哒——”
没有锁上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
明照衣身上还穿着一身严谨禁欲的西装,显然刚从某个工作地点赶来,行色匆匆,神情是极少有人在他脸上见过的冷淡——以至于门外同门内一样静得无人出声。
推门而入后,他眉眼淡淡半阖着,先落在沙发这一角的言息身上,再扫了一眼角落的苏斐白。
“你先出去。”他抬抬下巴,示意苏斐白。
不过,言息意识到,这回是真的惹恼待人一向礼貌有余的明总了——
因为没等苏斐白慢腾腾地挪步子出去,明照衣便边松袖扣和领带,边对着言息,嗓音冷得沁人地说:“现在满意了吗?——我的会议开到一半,就不得不赶来处理这里的烂摊子。”
上瘾
“——满意?”
言息轻笑地说,“我关于‘满意’的下限可是很高的,哥哥冷落了我们这么久,我只是无可厚非地小小撒一次娇,可谈不上满意与否呢。”
你、们?
有关撒娇与否的话题暂且不提,那让明照衣再次看向苏斐白。像是现在才注意到,他投去的目光似在询问,为什么你还没出去。
“……好的,我明白了,”没有人明白苏斐白明白了什么,但他咬着唇瓣,补上了一个称呼,唇角浅浅弯起,“明哥哥。”
那声称呼语调很轻,容易让人浮现微风或羽毛这些轻柔的联想,并不刻意,反而透着熟稔。
是在向自己示威吗?
言息颇为意外挑起眉梢。
看着苏斐白这回不再纠缠的背影。
言息忽然意识到,要让苏斐白明白,明照衣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要让这位擅于“包容和接纳”任何人的主角受能够再珍惜一点明照衣,确然应当给他制造一些危机感。
一边这么想着,行动力超强的他便一边漫不经心起身,接替了明照衣解开领带的动作。明照衣抬起眼时言息正低下头,距离忽然缩近,他的下巴险些撞到他的额头。
“又不好解开?还是气到解不开了?”
言息的脸被放得无限大,嘴里是随口一提的关心。这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言息翕动的扇子一样的睫毛和颜色深浓的眼睛。明照衣尽量保持不动声色,一时间却连眨眼也忘记了。
“好了——”
布料顺利丝滑解开的声音。明照衣下意识低垂目光看去,言息的脸却骤然进一步放大,唇角传来轻啄的热度,像亲昵,又像安抚的撒娇。
明照衣愣住几秒。
眼睑轻微颤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