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三,你既然提到了当今圣上,也总该知道我们赵家是什么身份了,岂是你们缪家能惹得起的?今天你炸山的事情没完,咱们这就回无锡,让胡知县给个说法。”
缪三偷笑,胡知县?他敢吗?
他冲着身后的人挥挥手:“继续挖,看看是藏了铁矿,还是藏了兵器!”
赵子深一听就急了,姓缪的是要和他们家别上了,这是怎么了,缪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今天他听说赵子深带着火药上山,猛的想起来那是他家的地方,便匆匆赶来,刚到山脚下便听到上面的巨响。
缪家真的用火药炸了赵家的山头,而且还是用的荣王造反这个借口,荣王是赵太后的儿子不假,可是赵太后也不是只有荣王这一个儿子,什么时候轮到缪家拿赵家开刀了。
赵子深气得双手发抖,可是他带来的人手有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缪三的人在还没有炸开的地上乱翻。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对身边的人道:“我们走!”
看着赵家一行人的背影消失了,缪三一挥手:“都不要挖了,做做样子就行了。”
说着,他冲着一名手下使个眼色,那名手下命出一枚烟火,只能砰的一声,烟火在空中炸开,在阳光下只有淡淡的几点花火。
正在下山的赵子深抬起头来,恰好看到空中散落的火星,他皱皱眉,正事要紧,他没有在意。
还没到晌午,赵子深便回到府里,赵老太爷正在书房里和几个清客商议荣王的事,听到外面的请安声,赵老太爷问道:“是老六回来了?”
赵子深急匆匆地进来,道:“爹,缪三带人炸了咱家刚买的那座山头,硬说那里面埋了给荣王的兵器。”
赵老太爷的眼皮跳了跳,好你个缪福青,真是天大的胆子,这样的理由也能说得出口?
一名清客忙道:“老太爷,不如就按咱们商议的行事吧。”
另一名则连连摆手:“不可,之前可以那样做,可如今有了荣王的事,做为皇亲,赵家如今要低调行事,万万不可在这件事上太过张扬,一个缪家不算什么,可是他们在京城还连着徐家,徐家是皇帝近卫,不可小觑。”
赵老太爷捋着胡子,沉吟良久,对身边的童子道:“去把大爷请过来。”
赵家大爷赵子善四十二岁,举人的功名,这些年来在家里打理庶务。
赵子善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沮丧的赵子深,书房里只有他们父子三人,清客和服侍的全都退了出去。他给父亲见过礼,问道:“爹,可有什么事吗?”
赵老太爷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对赵子善道:“这是庆王爷派了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今天刚到。”
赵子善吃了一惊,他们家虽然也姓赵,但父亲也只是赵太后的族叔,并非亲叔叔,如今出了荣王的事,赵太后必定会受些影响,只是他没有想到,庆王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能想起远在无锡的他们。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抬起头来看向父亲:“爹,庆王让我们……”
赵老太爷点点头,看向一头雾水的赵子深:“你有没有派人盯着缪三?”
赵子深摇头:“没有啊,儿子急着回来报信,没留人手,再说,缪三也不会让我的人留在那里。”
“你……”赵老太爷指着他的鼻子,气得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他叹了口气,“你回来的路上,缪三怕是又开始行动了。”
赵子深还是不明白,赵子善的脸色却已经变了,他对赵老太爷道:“爹,缪家背后一定还有人,会是徐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