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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骊给他端了水过来,“累着了?”
秦墨池摇摇头。
阿骊摸摸他的脑袋,“阿渡留在山上了?”
“他大师兄在家呢,”秦墨池说:“不过那师兄不在。”他把刚才在山上所见跟阿骊说了,又说了自己的猜想,“我看长明观的大殿小殿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随便找个偏僻点儿的地方,布下个结界,别人就发现不了。”
阿骊点点头,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年,长明观虽然没机会进去看看,但规模在那里摆着,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要是能钻进去找找就好了,”阿骊低头思索。那坤虽然不一定就是幕后那人,但依着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知情是肯定的了。有了天枢弓和开阳斧,下一步这些人肯定要琢磨秦墨池手里的天玑弩,事关她宝贝儿子的身家性命,她不能不上心。
秦墨池犹豫地看着她,“娘,你说,那坤这么做,会不会是受了长明一派的指使?”果真如此的话,那坤能躲进长明观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阿骊皱皱眉头,“不过那坤那孩子我也见过几回,不像是这么没主意的人,再说我看那人性子淡泊得很……”
秦墨池忙说:“李哥也是这么说的。”
“真要是长明一派在后面弄鬼,事情就麻烦了。”阿骊脸色有点儿发沉,“当今的修真界,门派凋零,除了终南山司马家,已经很少有哪一个门派能做到长明一派这样的规模。”
“如果是那师兄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趁机要挟呢?”秦墨池说完,觉得这个猜想有点儿拿不上台面,改口说道:“或者那师兄只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的话……谁能指使他?”阿骊长眉微挑,“你刚才说吴何也回来了?”
秦墨池点头,迟疑了一下说:“他看上去比半年前老了很多。”
“他身上没有灵根,”做了多年的邻居,阿骊对朱权和他的几个徒弟还是知道的不少,也跟着叹了口气,“修炼也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多活些年头……你是想说吴何指使那坤做事?”阿骊微微吸了口凉气,“也不是没这可能,不过他们这么做,朱权到底知不知道?”
秦墨池摇摇头,“李哥说他们师父云游去了。”
阿骊沉思了片刻,“这些暂且还只是咱们的猜测。当务之急,就是想法子混进长明观看看,能不能找出那坤来。”
秦墨池说:“李哥说,长明观的前院是对游客开放的,明天我混进去看看吧。”
院子里,荣辛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抬起它脸盆大小的脑袋微微晃了两晃,“那有什么用?前院既然是对游客开放,那长明一派的秘密必然不会藏在那里。而且大白天的,到处都是眼睛,想要找机会溜进后院也是不可能的。”
阿骊也有点儿发愁。
荣辛在院子里滚了滚,懒洋洋地说:“阿骊,我帮你去走一遭吧。”
阿骊吃了一惊,“长明一派是名门正派,他们布下的结界,妖修是进不去的。”
荣辛轻嗤,“就那个破结界……布下结界的人也不过几百年的修为,谁怕它?再说妖修进不去,妖进不去,山野间普通小兽难道也进不去吗?看我的。”说着又在院子里打了几个滚,水桶粗的腰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片刻之后,收缩成了一条二尺长的小蛇。
阿骊一下笑了出来,“你这样子,要爬到明年才能爬上山吧?”
荣辛撒娇似的盘成一个小圆盘,用小脑袋轻轻顶了顶阿骊的小腿,“看我的。”说着一扭一扭地爬出了院子,消失在了竹篱外的草丛里。速度居然还挺快。
阿骊望着门外出了会儿神,“算了,让它去吧。墨墨洗手,帮我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