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办法补救的。”季怀宸抓着文佟的手,恍若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面上满是无助,“妈,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寄月那么信任你,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留下的……”
文佟毫不留情地甩掉季怀宸的手,冷漠道:“你是真的诚心悔悟了吗?你这样做,只会让寄月更加恨你。”
季怀宸狼狈地垂下手:“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啊,我们说好的,要一辈子在一起,江寄月答应过我的,是他先食言了,是他先毁约的,所以,我对他毁约一次也没问题吧,我们扯平了……”
文佟:“你喜欢白炀,你让寄月留在你身边看着你跟白炀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就那么恨寄月,那么想折磨他吗?”
季怀宸:“……”
“我……”季怀宸嗫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
他不想折磨江寄月,他也不恨江寄月,他……
看着季怀宸那么痛苦,文佟心里也不好受,她拉住季怀宸的手,态度不再冷漠,轻声劝道:“如果你真的想补救的话,那就放寄月离开吧,以后不要去打扰他,让他过正常的生活吧,阿宸,你该长大了,没有人会一辈子包容你的任性和幼稚。”
文佟强硬了几十年,不懂得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她给了江寄月富足的物质生活,却没有跟江寄月表达过感情。
说到底,季怀宸这一点还是像她,她跟季怀宸都不知道如何明确地告诉江寄月——
寄月,其实我很喜欢你。
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毫无血缘的孩子离开,去过更好更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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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被时烬抱着进屋的时候,管家早就提着医药箱在候着了,江寄月乖乖喊了声“陈伯”,管家满是心疼,匆忙领着时烬去了一楼的休息室。
管家离开前,特地帮两人带上了门。
江寄月坐在沙发里,时烬跪在他的面前,强硬地抓住他的脚踝,这个姿势让江寄月觉得别扭,他几次的提醒被时烬忽视,时烬沉默地帮他上药包扎,知道时烬不会放开他,江寄月决定放弃挣扎,埋着头,看着时烬的动作,耳廓红得滴血。
江寄月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跟时烬进来是为了让家庭医生给他检查。
时烬帮他处理的时候他没有质疑,还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本能相信时烬能帮他处理好伤口。
“对不起。”时烬突然说。
江寄月一愣:“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时烬满脸歉疚:“知道你被关起来后我就慌了,我应该选择报警的,而不是让你跳下来。”
他那时候慌得无法思考,想立刻带着江寄月离开这个牢笼,选择了最笨的办法。
冷静之后,他现在才想到合理的解决办法,如果那样,江寄月就不会受伤了,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蠢了?
江寄月:“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没想到这个办法呀,而且,我伤得不严重,现在已经不疼了。”
时烬没有被江寄月这番话安慰到。
江寄月:“时烬,我真的没事,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