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与他一起双双坠落在那片柔软的花床之上,看着那双深遂摄人紫眸在眼前凝望,金不离的心也暖暖地被爱意包裹,美眸轻轻一闭,她主动伸手勾环住身上男子的脖子,红唇一凑,深深地,吻上了他的性感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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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天气有些闷热,骄阳当空的午后,临京的大街之上也人烟稀少,不少人都聚集在茶楼之地,或谈古论今,或说三道四,或闭眸小憩,或听曲哼唱。
而街角的阴影之中,不时便可见一些或蹲或躺的可怜乞丐,有些人已经因为连续多日吃不上饭,已经骨瘦如柴,面目枯槁吓人。
一身月白长衫的俊美男子独自坐在茶楼的偏僻之地,手上的紫金折扇华贵而醒目,却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仿佛对这样一个金贵的公子不坐楼上雅间而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不妥。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西平州近日被一场山洪倾塌淹死了许多人了,房舍、田地更是被山洪冲毁,只怕这两日临京的灾民会越涌越多,唉……”一个热得手挽起袖子径直擦汗的壮汉一头跨进茶楼之内,跟伙计要了一壶大麦茶,便坐到一边正跟他打招呼的人群之中,大口大口地喝了茶,便面色焦急地说了起来。
一旁的人闻声面色大异,有人已经忍不住问道:“不是吧,前些日子庆州刚刚干旱,土地都龟裂得不见滴水,这西平州怎么又发生洪涝?”。
“是啊,难怪这两日临京的难民越来越多,敢情儿又出大事了?”一个瘦高个子闻声端着茶壶走到他们桌子凑下,脸上满是好奇与不解。
那先头的壮汉重重地将茶碗一放,焦虑道:“是啊,最近这世道真是不知犯了什么邪乎,一会儿旱灾,一会儿洪灾,这次西平州死的人听说远比庆州还多,我有个亲戚就在那里,前日刚来投奔我们,说是家里所有的家当都被大水冲垮,儿子也在洪水中被冲倒的树根压死……唉,真是可怜哪,要不是路上遇到一队来自西临的客商,他们早已饿死了……”。
“哎哟,那老哥你家的负担,可就重了!”旁边一蓝衫汉子闻之冒出一句,直听得那壮汉无奈又烦燥,唉声连连道:“可不是,老子养活一家老小原本是安安稳稳不愁吃穿,如今多加上一家,唉……”。
“这世道,真是邪了门了!哎,我说,是不是这天要变了?前阵子不是有谁传出,说是天上天煞星动,怕是天下要动荡不安啊!”一个身形微佝偻的清瘦老头捋着不是很长的胡子,深陷的眼眶中,满是忧色。
一语道出,满座皆沸腾。
众人也将由原先的同情灾民议论到这天下星象变幻之上,听得那个俊美的男子忍不住转眸看向路边街角的那些难民,心底的隐忧也随之升起。
正文世上纷尘
“少爷!”弄云急色匆匆地走进万金茶楼,眼睛只简简一广,便一眼看到自家少爷正坐在靠窗的一角独斟独饮。
快步走到金有为的身边,弄云见少爷投来询问的眼光,忙身子一俯,凑近金有为的耳边低语一番,便见金有为的面色微微一变,而后折扇一合,便迅速地起身带着弄云一同离去。
“金少爷好走!”楼中的伙计也不收取他的银两,见之身子一恭,笑着打辑,而后便一甩肩上的汗巾,手脚麻利地将金有为之前饮用的茶具收拾妥当。
蜡弄云跟在金有为身后往门外走去的时候,四面投来的不屑目光让他一张净白的面孔不觉微微涨红,听着那些低嘲的哼声与讥笑,他好几次想回头瞪他们一眼,却见着身前的主子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他只得微低着头,快速地从众人身边经过。
“少爷,那些人真是可恶,明明少爷如今是整个万金铺业的当家人,可那些鼠目寸光的人,却个个当少爷你是贾公子的男宠!唉,少爷你也真是的,要帮着打理万金铺业,也不需要找这个借口嘛,现在好了,个个都……”弄云一脸不甘地咬牙低语,心底气不过那些无知平民的鼠目寸光,却又碍于少爷的告诫,憋得他只能出了门才能愤愤唠叨两句。
他生气那些人不知情由只凭人云亦云便跟着污茂少爷,虽从前少爷便是世人眼中执绔顽劣的败家子,但是好歹少爷还是个正常人,就算被人说三道四两句,也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几乎成了过街老鼠,在人们的眼中,只有嫌恶一片。
若是从前,他或许也信少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可是如今的少爷,他发现,少爷他是真的变了,变得拼搏进取,变得精明严谨,变得沉稳持重,也变得,淡逸如水。
从前的少爷若是发现有谁在背后嘀咕他的闲话,他就算当面不整那人,事后也会想出办法狠狠地报复回来。
可如今,少爷对别人的流言蜚语根本是置若罔闻,让他看了真是又气又愤,却又无奈叹息。
斡“呵,别人爱说便由他们说去,难道他们这样说了,我便真是了?”金有为淡淡地打断弄云的话,清俊的脸上一片酸涩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