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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请里面坐。”大师兄招呼道。
“嗯。”很轻的一声,有些低沉,却很悦耳。
姜璃这才抬头去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比自己现在紫枫的身体足足高了半个头,清瘦,英俊,眉心一颗细如芝麻的血红小痣,神情清冷,看上去很难让人亲近。他显然感觉到姜璃在看他,眉一皱,却并不看姜璃,而是进了观去。
几人在观中专门会客的厅中坐定。
“丹药呢?”那位苏公子直截了当地问。
“这里。”大师兄自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他。
苏公子打开闻了闻,又倒了几颗在掌心看了看颜色,那是跟华华丹一般大小的绯色药丸,也不知有什么效用。苏公子看了半天,似乎是满意了,把那个瓷瓶放进袖中,然后冲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命人扛进来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整箱黑色的土。
“你们要的陶土,我已经给你们了。”苏公子说了一句,人已经站起来,半句话也不多说,“告辞。”说完竟然出去了。
那苏公子如风一样来,又如风一样去了。
“师兄,你看到他的脸色没有,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他了。”二师兄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说道。
“这确实是治心疾的药,但不可多服,这瓶服完便是他丧命之时。苏公子,你可不要怪我们,怪就怪你的弟弟容不下你。”大师兄叹着气,“如果不照做,全观人都活不了。”
姜璃听得眉头皱了起来,想到什么,又回头看了眼厅里那箱黑色的陶土。
她想走回去看清楚那箱陶土,刚走了一步,忽然觉得眼前一花。
“头儿,头儿,醒了。”有人在拍她的脸。
“陶土。”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什么陶什么?醒了,头儿。”唤她的声音凑近她耳边吼了一下。
她一惊,睁开眼,泉朵的脸就在她脸一寸的地方。
“作死啊,”姜璃推开泉朵的脸,又有些混沌地盯了她几秒,“几点了?”
“快九点了。”
“完了。”她一下坐起来,在别人家里住,怎么可以这么晚起?
她快速地穿衣服,扣扣子时又停下来:“那块残片你收着了吗?”
“还残片呢,昨天你握在手里,闭上眼睛,我以为你是又想探探那块东西到底是什么,没想到半天没动静,仔细一看,竟然睡着了。头儿,你太不应该了,”泉朵摇着头,“简直浪费我的感情。”
姜璃不理她的牢骚,只是道:“走吧,下楼去。”
果然农村人都起得早,村长夫妻早就吃完早饭了。老陈他们也很早就起了,现在跟着村长去墓园那边看情况了,只是村长老婆把早饭热了再热,弄得姜璃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