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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便是高墙电网,森严冷肃,带着令人生惧的压迫感。
宋吉祥沿路向前走去,身后立在路旁的简易公交站牌上“佳城监狱”几个字分外明显。
填写资料,递交申请,半个小时后,宋吉祥隔着防护玻璃看到了一张刀疤脸。
“祥子!你又来看我,真他妈够哥们意思!”拿着电话的刀疤脸挺乐呵,因为笑容,脸上凸起的疤痕团在一起,显得更加恐怖森寒。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没给政府找麻烦吧?”宋吉祥笑着问道。
“没有,咱哥们现在一心想着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见闺女。”
言及,刀疤脸慢慢收起笑容,一张骇人的面孔上溢出柔软的神色:“我闺女和我说了,你给她汇了不少钱,足够她这两年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她说这样就不用总出去打工了,可以抽出时间认真学习,我闺女还说以后想考个好大学,赚钱养我呢。”
四十多岁的糙汉,曾经的悍匪,一抹眼睛,粗鲁的拭去了泪水:“草,还他妈流马尿了。”他抽搭了一下鼻子,“祥子,多了我也不说什么,你这份恩情,哥哥这辈子都记在心里!”
宋吉祥笑着点头:“行,我等你出来请我喝酒。”
“刀哥,今天我来还有一个事,你认不认识H市一个叫胡三的人?”
刀疤脸陡然坐直身子,一脸郑重:“怎么?那个兔崽子找你麻烦了?”
宋吉祥默认:“前几天被他带人堵了,但我根本不认识他,更没有过节,我觉得他背后有人,是针对我的,胡三只是受雇于人。”
刀疤脸紧蹙眉头:“胡三原来是和我混的,我还帮他摆平过他妹妹的事情,虽然我进来几年了,但在他那我还说得上话,你想让我做什么?”
宋吉祥目光深邃,淡淡而言:“刀哥,我想和他聊聊。”
。。。。。。
背街的小馆子,已经过了饭时,拢共一桌客人。
胡三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大褂围裙从后厨出来,端着一盘花生米歪歪扭扭的坐到了宋吉祥对面。
宋吉祥笑:“你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找错人了。”
胸腔振频,男人捂着肋骨,即便胸口疼也要笑得欠揍。
胡三搓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不悦道:“你想知道啥?看在刀哥的面子上,能说的我就告诉你,不能说的你也别问,坏了道上的规矩,我今后还混不混了。”
“行。”宋吉祥一口应下,“雇你的人,应该不是让你们教训我吧?你的那些兄弟主动把脑袋往我拳头下送,你被我摁着还要去撞柱子,非得要造成我伤了你们的假象,是为什么?”
“为什么?”胡三拿起白酒瓶子给自己满了一盅酒,滋溜了一口,辣得龇牙咧嘴,待口中辛辣退去,才道,“当然是想让你二进宫呗。”
宋吉祥眉峰一凛,思忖了片刻:“打架斗殴,不至伤残,顶多拘留罚款。胡爷还有妹妹一家需要照顾,不至于为了钱,把自己弄成伤残吧?”
胡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确实。这次人家只想让你蹲蹲拘留所,可下次就不好说了。”
他斜着眼睛看着宋吉祥:“其他我就不能说了,不过谁和你有仇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现在还真没数。”宋吉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几张照片,“胡爷您给掌掌眼,这几个人认识吗?”
胡三瞟了一眼,勉为其难的伸出指头滑动了几下照片:“这几个崽子就是街溜子,这个姓孙,这个姓刘,这个外号麻子,怎么,碍找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