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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颜长吐了口气,神情却依然肃穆。是否来得及?卢家恐怕等不及了啊……
看似简单的生辰宴,却是煞费苦心。既要排场简单,又要讨皇后欢心,福公公愁白了头发。最后算下来,这一场为皇上皇后准备的简单晚宴,也花费了不少银子。
有一台精致的戏楼只五尺见方,雕梁画栋不比真的差。顶上设数根长竿,以彩绸缠绕,各种木头雕刻的小人用细线悬于竿上,戏台后有专人操作,各种宫装女子旋转舞动,宛若飞仙。
夕莲拍手称道:“这舞姿倒不逊于真人呢!”
福公公心里嘀咕,可不吗?这是多少工匠连夜赶出来的呢!
本是夕莲的生辰,昭颜却酩酊大醉,那酒是她亲自为他斟的,能不喝吗?他的视野色彩缭乱,一手搂着夕莲,踉跄往内殿走去。若不是窗外隐约飘进来的细雨沾湿鬓角,他还以为身处明媚的百花丛,流连忘返。
夕莲轻声埋怨道:“怎么喝成这样?还以为你多能喝呢!”又转头吩咐,“这里的窗户怎么开了,下着雨呢,关上!”
昭颜痴痴笑着,摆手道:“不要关,这雨……多好!雨停了,莲花……就开了。”
夕莲愣了会,是啊,雨季过后,莲花该开了,莲花开到最灿烂时,曦儿就要出生了……
司马昭颜往床上倒去,紧紧拉着夕莲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你的手……真美……”
接着便将她拉入怀里,迷糊寻着她的唇。
夕莲推开他,嗔道:“早知不给你喝酒!醉成这样!”
昭颜目光痴缠,笑道:“为君……沉醉……又——何——妨?”
夕莲用指尖戳着他的额头,略带嘲讽答道:“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话音刚落,昭颜猛地起身揽过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急烈为他苦涩的舌尖寻找丝丝甜意。夕莲一时身心俱软,如置身云里雾里,任由衣襟松散、娇喘四溢……直到孩子在腹中动弹了一下,她顿时醒过神来,低呼:“等等!停下……”
昭颜已经迷乱,纯然只剩被烈酒浸泡过的□迸发,不过他还是听话地停下了,笑得一脸憨痴,为夕莲盖上锦衾。夕莲脸上发热,于是背过身去,不悦道:“若叫太医知道了,又要我难堪!”
昭颜嘿嘿笑着,手又不安分在她胸前游走,夕莲照直“啪”一响打下去。昭颜的唇贴在她的后背,隔着一层薄绸嗅着她的气味,一面呢喃道:“就让我抱着你、抱着你……”
夕莲掰着他的手从胸前移开,“不许乱动。”
身后没答话了,剩下均匀的鼻息,夕莲小声嘀咕:“睡得还真快……”忽然想起方才他痴缠的目光,心中一动,又念了句,“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卉木萋萋,窗前竹叶繁茂。
夕莲眯着眼在窗边的榻上打盹,耳旁时不时传来韦娘和太后的轻声谈话,夹杂着风吹竹叶沙沙的声响,困意更甚。
太后传韦娘,说要画什么花式,夕莲非跟着来了。见她们一直谈论针法、花样,她实在乏味得很,想睡又不敢睡,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担心什么。实在撑不住了,眼皮疲倦耷拉下来,忽然又一个激灵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什么。
卢太后侧头瞟了她一眼,吩咐道:“皇后的茶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