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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但是庄里还保留了上任庄主制的幻生蚕,所以我早就破解了!”邬云姬神情有几分得意,“解药的配方不难,只是幻生蚕是吸食主人的血长大,必须取得下蛊之人的血作药引,方能解毒。不然,就得隔一段时间驱一次蛊。”
昭颜猛地一颤,睁大眼望着薄薄雾气中的邬云姬,语气竟透露出几分无助:“如果,下蛊之人已死,该如何?”
邬云姬怔了怔,问:“你是说,上任庄主已经去世了么?你怎么可能知道?”
“她……已经、去世了。我认识她……”
邬云姬顿时无力退了两步,在桌边坐下,手指间捏着的银针无声掉落。
昭颜往前倾了倾身子,关切唤了声:“邬小姐?”
邬云姬眼里的泪簌簌扑落,半掩着面转身夺门而出。
正在小院里晒太阳的顾曜立马大声吆喝:“哎哎,邬小姐怎么就跑了呢?!”
“啊?”福公公闻声而来,急得跺脚,“真是的,在山上风餐露宿好几日才答应下来治病,怎么一下就跑了?”边说着,他边进屋。
昭颜望着她留下的药箱若有所思,换上衣服,对福公公说:“别催她,她、可能……需要时间。”
“可是我们的时间不多啊……她先前说三个月,现在这样子,半个月都过去了。”
“她,像不像韦娘?”
福公公惊讶对上司马昭颜有几分愧疚的双眸,“皇上的意思……”
“应该没错,所以她、听说……韦娘的死讯,那么伤心……”昭颜系上衣带,苦笑一声,“朕、愧对韦娘。”
福公公劝道:“皇上怎能将韦娘的死,归责在自己身上?”
“她往……哪里去了?”
“西边。”
这里的空气湿润,河边草地枯黄但还夹杂了些绿色。木拱桥下三三两两的村妇正在洗衣,昭颜四处望了一圈,不见那袭绿罗裙。一名妇人挎着背篓往回走,笑盈盈对昭颜喊:“喂!你在找云姬吗?你们闹别扭啦?她往那边去了呢!”
昭颜对她感激一笑,朝桥上跑去了。
背篓里探出一只小脑袋,脆生生问:“阿妈,他可是云姬姐姐的阿郎?”
“是喔,不然云姬给他住给他吃,还老往那跑?这公子虽然傻愣愣的,不过面善心慈,云姬中意的人,不会错哟!”
“云姬姐姐怎么哭了呢?”
“小情人闹别扭咯,嘿嘿……”
邬云姬坐在河边木桩上,裙角拖曳在地,与草色夹杂在一起。或许只有这方山水才能养育出这样灵气的女子。昭颜在她身后,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每每想起韦娘,心里某个地方会隐隐作痛。
邬云姬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冲司马昭颜怒嗔:“你躲在人家后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