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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有别,明渊的悟道不适合他们魔族。
众魔你瞧我我瞧他,都不知道他们本该洒下魔气的尊上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把师尊抱回家,以至于是半点都没顾上。
魔族们面面相觑,又抬头看了一眼即将相汇的明渊和他们尊上,十分明智地在下一波灵力雨到来之前开溜。
坐在上位的封停桑余光瞥见,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他就没办法帮明渊和扶饮解决了。
飘落在他和白献身边的淡金光芒似有自主意识般,缓缓朝着白
献汇聚靠近。
白献伸手,看着淡金色光芒和着透冰灵力无声渗入体内,缓缓温养着他初生不久的经脉,半晌抬头看向上方那道红色的修长身影,轻轻说道:“……谢谢。”
这对于缺乏大量灵力温养的白献而言,的确算是雪中送炭。
“良辰吉日,新人结对。”
封停桑抬头看着半空中奔向对方的二人,缓缓开口,声音轻轻淡淡,没有平日的讥讽嘲弄或阴阳怪气,只是总让人猜不透那声音里带着的情绪。
“恰逢沐雪,鬓边白头。”
江衔灵力一扬,在空中化作霜雪簌簌而落,静静落在两人的鬓边发梢,衣襟袖口。
“今时今日,天地……为证。”
封停桑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开始倒酒。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约定,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敬了上方人一杯。
江衔在扶饮将近之前,微微偏头看向底下的封停桑。
江衔什么也没说,只是曲起指节做出握着酒杯的样子,凭空向封停桑碰了一下。
封停桑笑了起来,也同明渊那般照做,随后将杯中的松酿雪一饮而尽。
地牢里没有日和月,幸好还有一扇小窗,只是窗体很厚,望出去的景象模糊不已,窗外的动静和光都只能透进来一点,约等于没有,整座地牢依旧了无生机,连往日因为研究煞气而热闹起来的生气如今也悄无声息地溜得一干二净。
常道衡懒懒撑着膝盖,出神地望向窗外。
他体内赖以生存的煞气被地牢的禁制死死压制,没有篡夺他神智和身体控制权的可能性,因而常道衡久违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自我。
牢笼之间用细密的铁栏杆隔开,其上同样绘制着禁咒,被破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隔壁关押的人总觉得这人真奇怪,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那扇小窗发呆,都模糊成那样了,来个人连人影都看不清,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这样想了,便也这样开口问了:“喂,你看什么呢?”
他没指望这个奇怪的人会回答他。地牢里的人都不会是正常人,而且他在这里被关了几十年早已无聊透顶,每次试图常道衡说话他都不会理会自己,这些年来他已经养成了自说自话的习惯。
正当他准备缩回自己的角落里时,他余光瞥见小窗外似乎落下了什么淡金色的光点,与此同时是连禁制都挡不住的霜寒之气。
他猛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发,随即听见那个日复一日看着小窗的人低哑说道:“……下雪了。”
*
江衔眉目温和地看着扶饮向自己走过来,看他大步流星步伐带风,到最后几乎是忍不住跑了起来。
半空之上的云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眼之间已经近在眼前。
江衔体内的灵力随着他一路走一路散,等到扶饮快要接近的时候,江衔体内的灵力几乎已经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