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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方正知道官司里暗藏的隐情,判罚何屠夫赔偿给谢奇照二两银子作为医药费。
何屠夫带着所有男家奴,手操粗棍,凶神恶煞般闯进潭州谢府,将休养的谢奇照从床上抓起来,扇了两个耳光,丢下特意用五两银子换成的一把碎银子,道:“你不是没钱吗,连今日的医药费算上,老子多赔你三两!”
谢奇照连气带怒憋屈的只能在族里叫骂,几天后任期将到不得不上路去外地。他向来极赖皮无耻,遭受这般毒打和侮辱,竟然不死心。临走前,让谢奇开派人去找谢奇阳已故嫡母刘氏所出远嫁到江夏郊外的嫡女谢十五谢奇珍回来。
中秋节前夕,一名从长安护国寺调到湘枫寺的武僧给谢玲珑捎来一封信,只有几句话,“珑珑:寺里种植百亩地菩萨果西红柿收获了一万四千余斤,多谢。九月中旬我去看你。和泉。”
谢玲珑回复一封信,派猫一飞去护国寺给小黄转交。
傍晚时分,一道黄影闪进护国寺外门护法的禅室,和泉丹凤眼瞟去,几桌上蹲坐着一只皮毛金黄双耳竖立漂亮小狐狸,旁侧一封黄皮信。
和泉目光惊喜,赶紧打开信来看,半张白纸,依旧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小泉子,九月下旬我送你一样和尚都喜爱的吃食。谢玲珑。”
第69白丽和离掀丑闻千里提亲联姻
八月十五中秋节,福乐居桂花、菊花盛开,四处芳香,众人在花园里设下桌椅,摆上各种吃食和自制月饼赏月。
谢奇阳、廖小松、两位谢小哥因公事在外没有回来,众人正在思念时,吕方正以都督府的名义派官员给何家送来美酒和月饼表示慰问。
谢奇阳带着众人在湘江岸边的一个县的驿站里过节,吃了酒菜月饼赏了月,各回房屋休息,廖小松打来热水让他泡着长了一层新茧的双脚。
猫二趁着廖小松去倒水的功夫,扑腾着翅膀从半开的木窗外钻进来,鹰钩嘴啄窗框咚咚响提示它来了。
谢奇阳迅速从猫二腿上取下两封信,厚的信是娇妻所写,薄的信是爱女和幼子共同写的。
爱女道:明月几时有,千里共婵娟。爹爹,我们都想你。娘又怀小弟弟了。
幼子在纸上涂鸦画了个成人巴掌大的圆月亮像模像样,旁边道:一个月饼分四块,我们三块爹一块。
“哈哈哈。”谢奇阳得知娇妻再次怀孕,捧着家书欢喜的大笑出声,脑海里突然间灵光一闪,近日勘探水位遇到的难题貌似想到解决的办法。
苏州都督府如同往年在开漫菊花的花园小亭里设了十几桌吃食,男人坐了几桌,众女眷带着孩子坐了十桌,谈笑听戏赏月。
白丽查出久不怀孕的原因是欧阳凤鸣幼时骑马跌伤导致男根受损不能生育,而并非她的问题。
如今视白丽为亲生女儿般的亲叔白东旭在朝中位居户部尚书手握强权,白家水涨船高,白丽在白东旭秘信里的暗示下布置准备好一切,今成亲六年受的一切委屈和承受的痛苦压力在此刻暴发,趁着公公欧阳震被面色慌张的官员叫走,婆婆何杜鹃点戏的功夫,站起来当众声色俱厉揭露欧阳凤鸣不育的事,摆出一堆证词,将白家奴仆事先抓到与妾室私通的二十几个外男绑来对质。
欧阳凤鸣名下二十三位美妾,除去新纳的三妾,其余妾室全部出轨,九个庶子、庶女没一个是亲生。堂堂都督府嫡长公子、欧阳家族的少族长戴绿帽子不说还白白替别人养了几年孩子,传出去绝对能成为平唐国第一丑闻。
东窗事发,二十位美妾跪成一片磕头求饶,九个孩子吓得哭爹喊娘。
面皮生得极好的欧阳凤鸣气得脸色惨白,一脚踹在奔向他求助泪眼汪汪两岁多漂亮女儿的心窝,女儿口吐鲜血飞出半丈外,额头碰在假山石头棱角当场昏死。
白丽朝着压制折磨她六年如今气得面色发绿的婆婆何杜鹃不屑一笑,道:“陛下已准我爹爹上呈的奏折,判我和欧阳凤鸣和离,想必欧阳都督此时正在看这份官文。我哥哥拿着嫁妆单子在院里等候,请您过去,我今晚就离去。”
白丽和欧阳凤鸣是皇帝李自原下旨赐婚,所以要和离也必须由李自原亲自下官文。这种和离的丑事闹得满朝文武都知晓大损颜面,白家也不愿意,只是为了在这个非常敏感期迅速跟欧阳家撇开关系不被牵连,用上了毁掉联姻的方法,顺便解救出苦海中的白丽。
欧阳凤鸣面部青筋突起,毒蛇的目光盯着白丽,咬牙切齿道:“你早知道的对不对?你明明可以暗中处置,非要当众揭露,害我颜面尽碎,毁掉我的继承权。你好恶毒!”
白丽对他做了六年夫妻,被他伤害的体无完肤,曾经埋怨恨意滔天,但自从不久前得知真相,一瞬间想透彻了恨意尽消,倒是同情这个被几个兄弟毒害被妾室蒙骗多年的不育男,道:“你真是蠢,怎么不去查查当年是谁引你骑得马坠伤,又是谁瞒下了你不育的事?今后,我与你再无关系。”目光环视坐在人男子桌上的几位板着脸却怎么看都像幸灾乐祸的嫡、庶小叔子后,朝他冷笑道:“你好自为之。”
白丽揭露他自是为了向世人解释和离的责任不在她,一个不能生育的男子无论地位多么高贵都会被人耻笑,特别是他一直愚蠢的认为妾室庶子庶女多是风流倜傥的体现。
她和离了丢了名声,却还有家族和家人。他就不同了,将会被家族抛弃,被至亲的人嫌弃!
一切都因他当年强娶,利用家族的力量胁迫把她娶到手又轻视玩弄,放任他的娘、几十个妾去折磨她。
欧阳凤鸣望着一直在都督府小心翼翼憋屈活着的妻子一反常态无比强势要离去,他曾经那么不在意她,想到她这么美貌年青回到长安就会嫁给别的男子,无比的妒忌怨恨,摔碎桌上一个碟子,双手攥着两片碎瓷奔跑过去,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要用碎瓷割破她纤细白嫩脖颈的血管,疯狂叫道:“白丽,你想弃我而去没门。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共赴黄泉路!”
“你不但蠢还自私。你若杀了我,都督府就等着承受我爹和我叔叔的雷霆怒火。”白丽直摇头,身旁的两奴婢,一名是那在湘枫寺山下打探谢奇阳一家的贴身奴婢,张开双臂奋不顾身挡在她身前,一名会武的奴婢上前三步,飞起两脚踢中欧阳凤鸣的手腕,痛得他十指张开瓷片跌在地上摔碎。
白丽的话提醒了旁观看热闹的几人,连忙冲上来紧紧抱住欧阳凤鸣,叫喊道:“大哥,不要杀她。”
“大哥你虽不能人道,但可以过继孩子做儿子养。你不要想不开。”
“大哥,你还是先处理那些妾和私生儿女吧。”
何杜鹃发上插的镶钻金钗晃人眼睛,左手猛拍桌,左腕上戴得名贵白色玉镯碰到装着糕点的碟边砰砰作响,指着地上跪着哭嚎的一群人,厉叫道:“来人,将这群贱人、野种关进后院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