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家的女眷入奴籍,通常是充作军妓或官伎。
而男丁则是充作苦役。
他觉得罪臣的女眷虽然享受了原本不该享受的待遇,但罪不至此,就给改成了充入军匠籍,为军队制作衣物鞋袜。
那个时候他收到好多折子夸他是圣人之君。
结果能答得上来的居然只有两个人!
两个!
大理寺参加考核的整整有二十一个人,只有两个人能答出来。
这两个人甚至不是大理寺少卿!
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糊弄的皇帝气得拍案而起:“将大理寺卿给朕喊进宫来,还有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
大理寺卿没有参加这次的考核。
毕竟他是长官,还是皇帝委任的,如果跟手底下的人一起考试,无论考得好不好都很尴尬。
但并不妨碍他从下属们如丧考妣的脸色中看出,他们这次考得很烂。
这卷子收上去也有两天了,确实到了该出成绩的时候。
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喊自己过去挨骂的。
大理寺卿深沉叹气,在左边的袖子里揣了一本《大顺朝新律集录》,右边的袖子里揣了一本《秦大娘子断案史》,揣着沉甸甸的袖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然后在马车里狼狈复习。
他的未雨绸缪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进了勤政殿,都没来得及跟皇帝讲一句话就被拉进偏殿里答题。
为了防止他问属下卷子内容,给他的还是没有被启用的另一套卷子。
旁边还有比他官位更高的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
都在答题。
他们拿着笔冥思苦想不得结果的样子,成功地令大理寺卿内心平静下来。
有这俩人对比,他还怕什么呢?
他大大方方地坐下,还非常主动地将袖子里的参考书交给了赵海德。
大内总管自诩是见过不少世面的。
但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错愕地看着手里的两本册子,既没想到大理寺卿会早有准备,也没想到他堂堂一个正三品大官,会干这种事情。
大理寺卿淡然一笑。
他可是被秦玉逢折磨过多年的人。
前头说过,秦大娘子年轻的时候很喜欢抓着人去京衙里帮人告官,对堂审不满意的时候还会帮人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