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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看紧你们主子,若是他一意孤行要入宫,一定要跟我说一声。”
千韶院中,景渊让景勉取了些粟过来,打开笼子的小门把手伸进去逗那鹦哥儿吃,谁知那鸟儿不屑一顾,背过身去尾巴一扫便扫落他手中的粟。
“不饿么?”他回头对景勉说:“去找些喂鸟的虫子来。”
虫子拿来了,肥胖且油青油青的恶心得景渊无力地闭了闭眼晴,用根树枝挑起一条递到笼子边上,果然那鹦哥儿反应迅速地咬住吞掉了,景渊苦笑道:
“这次要好好教训她,以后都不许做烂好人!”又挑起一条虫子,那鹦哥儿精神抖搂极了,一张嘴便喊:
“臭皇上,坏家伙!坏家伙!”
这一喊让景渊惊得连树枝郡掉了,环儿在后头不禁惊讶道:“哟,这鸟儿还真会学舌的呀!那时还以为被骗了呢!”
景渊这才恍然明白所谓的大不敬之罪是什么,环儿这时偏生多嘴道:“夫人也厉害,不知用什么办法教会它讲话,真厉害!”
景勉看着景渊脸色微变,不由狠狠盯了环儿一眼示意她闭嘴,俯身捡起树枝又喂了它一条虫子,这回它说的更让景渊脸色铁青起来:
“司马弘,大笨蛋!大笨蛋!”
可怜的景渊,一整夜备受思念和担心的煎熬,一边苦思对策暗骂一边又念挂着那闯祸精阿一,害得阿一在沉香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一,可是受寒了?”穿着紫色锦缎宫装的沈妃坐在罗汉床上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小几上的棋盘,她的侧影有些瘦削,然而仔细一看身段玲珑而丰润,梳着懒散的堕马髻斜插白玉钗,耳上坠着同色玉,身穿淡紫毛边宫装,柳叶眉,凤眼尾线纤长,拉出一道柔媚的弧线,眼角眉梢尽是伶俐聪颖之色,樱唇饱满泛着樱桃般的颜色光泽,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春风一夜之间吹开了花蕾。
“没有啊,”阿一揉揉鼻子,头痛地看着棋盘,“沈妃娘娘,不要下棋了好不好?”
“怎么可以!”沈妃得意地笑道:“好不容易才找到对手,棋逢知己千局少,怎么能说不下就不下。”
“可我不会呀!”阿一真的是委屈了,“而且我已经输了好几盘给你了。”
“你再努力一些就可以赢我了呀!”沈妃睁大了眼睛,“阿一,我喜欢你,你人很真诚,不像司马弘,老是骗我让我,那样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孩子,干嘛要别人讨好啊,好啦,我们下完这一盘,然后再下一盘就结束了好不好?”
阿一于是苦着脸捻起黑子再下一子。
那日昏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人已经在一艘船上,她本想大闹一场逼“王公子”放她回去,不料当她见到身处船上窗外便是滔滔江水时,某种恐惧的记忆纷至沓来,她抱着被子缩成一团颤抖不已,当天夜里便发了高热,三天前下了船被带入皇宫沉香殿,让御医诊了症开了方子到了今日才好起来。
然而沈妃却偷偷跟她说让她继续装病,这样司马弘就会早早打发她走,她本来不信,可因为她留宿沉香殿,皇帝每回过来都坐不过半个时辰沈妃就以阿一要静养为借口打发他走,今天也一样。
结果皇帝终于发怒,随手抓了鸟笼子气冲冲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