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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兰露嗫嚅道。
我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淡淡的,说:“是我们的国主,要当父亲了吧?”
“夫人你怎么知道的?!”兰露惊讶道:“我也是听送早膳的小太监说,明妃娘娘有了身孕,想不到夫人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我的手一颤,杯中滚烫的茶水倾出把我的手烫红了,锦屏连忙拿过杯子示意兰露取出烫伤膏给我抹上,责怪地说她:“谁让你碎嘴的呢!夫人别管她的话,国主这么宠爱夫人,怀有龙胎那是迟早的事!”
我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吃我的早膳。
我该为此而愤怒的,不是吗?
但是转念一想:息阳,你凭什么?
背叛一次与背叛两次,有区别么?
心脏处微微有些疼痛,更多的是茫然无依的感觉。息阳,你是不是开始有些在意了,在意他对你的欺骗和背叛?
“锦屏,把五斗柜里的那枚绿玉如意送去明妃的宝明宫里,就说是本宫给她道喜了。”我说,“皇后那里,就送一尊羊脂玉送子观音好了。”
“夫人原来都知道……”锦屏出门时低声对兰露说。
我坐着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头靠着绳索,微微出神。
多日没听到那个声音了,心里竟是遏制不住的想念。
梅子嫣跟慕程,如今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闵四空口中的梅子嫣素衣白裳,黑发明眸,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只是自己无缘与之相见。慕程之于她,不一定是最好的,然而却比谁都合适——越是孤寂的人,便越离不开自己的影子。梅子嫣看着慕程的身影想到了自己的时候,怕是已经喜欢上这个心思诡谲善于筹谋的男子情深错许却依然无悔的那一面了吧?
赫连越对我,又是怎样一份心思?
还有,为什么我总是做那样的噩梦?
锦屏走近我,“夫人,天色阴霾,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皇后她没事吧?”
“听说已无大碍,太医说不要动怒安心养胎便可。”
“我想去见国主。锦屏,你带我去苍冥殿。”
“夫人?”锦屏有些讶异,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去他的寝宫见他。
我微微一笑,“我想,我该去向他道一声喜。”
锦屏把我领向苍冥殿,然而殿内的内监却说国主人在议政书房。到了议政书房,里面却空无一人,锦屏将我带入书房内室坐下,我对她说:“国主或许在玉坤宫或是宝明宫,可是太远了,你去看看,如果他真在那里你就回来把我带回息阳宫吧。”
锦屏离开后,我百无聊赖地等着,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不止一人,刚想站起来走出去时,忽然听得赫连越带着怒气的声音说:“什么?你说边境西南房五十座箭楼暗哨被人一夜烧毁攻陷?不可能,明明烈火教的暗人说慕程偷偷潜入西戎,消息确切无误的!两军对战主帅离开,而且慕程手下能人不多,单凭慕渝留守,是不可能有这样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