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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逃避吗?
他对你好因为你就是梅子嫣,可是没有了记忆的你还是梅子嫣吗?
一时间心绪烦乱,偷偷抬眼看他,只见他微抿着薄唇,一副漠然的表情,心下蓦地气恼起来。这时恰好马车停了,他先下车,我掀开车帘要下车时他向我伸出他的手掌,我看都不看就自己跳下车来,自动忽略了他的手,他的手一僵,脸色忽地有些发白,嘲弄地问我一句:“见了他,便不稀罕我了?”
那么浓的醋意,可是我听不出来,因为这时候我已经猛火烧心了。
“不敢,我只怕自己脏了绥德王爷您的手。”我冷冷地回了一句,眼神倔强地迎上他冷得足以结冰的视线。回想刚才去看赫连越的整个过程,大概能让他介意的也只有赫连越的那句话了。
他要不是嫌弃我,怎么会这样冷淡?
在囚室前对赫连越的那句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这世上会有男人不介意戴了绿帽子的么?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径自越过他就要走回府衙后院的厢房,他一手扯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拉回来,怒道:“你给我说清楚!”
“你心里明白得很!”我毫不示弱地回道。
“梅子嫣!”他的黑眸中浮冰碎雪密密交织,怒气带着冷意似乎把空气都凝住了。
肯叫我梅子嫣了吗?不是一直都在生气,都在纠结于我是西戎皇室里的宠妃息阳吗?嘴上不说,态度上很温柔,以为这样就能掩饰心里的芥蒂吗?我用力地想挣开他的手,可是他抓得更紧了,手腕处痛的几疑是要骨裂。巡逻的士兵有几个悄悄地把视线投向我和他,我急了,说:“放开我,你不就是介意我跟他发生过那种关系吗?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不会让你心里不舒服……我是你什么人吗?就算你介意但你凭什么摆脸色给我看?”
月色下清清楚楚地看到慕程的脸色在这一瞬变得铁青,怒气排山倒海而来。
“梅子嫣,我告诉你,第一,你跟他还不是那种关系,宣舞已经告诉我了;第二,就算你跟他是那种关系……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了,我不会天真得一直以为你呆在狼的身边会没被咬上一口。我能去西戎找你,千方百计把你带回来,你觉得我会介意这件事?我在你心里,难道比赫连越更不堪?!”
“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吗?”我问。
他愣了下,我继续说:“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介意。就算我跟他还没到那一步,但是一个女人被看光了摸遍了,你觉得就算没有那一步还能差多少?慕程,你要不介意你就不是个男人!”
“你是不是从来不会去听别人说话的重点,只顾着断章取义地去曲解?”他简直要被气疯了,咬牙切齿地说:“我再说一次我不介意,你是不是也不会相信?”
“一个人的言语是最会欺骗人的,只有他的行为不会撒谎。慕程,你觉得你蹩脚的演技骗得了谁?”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梅子嫣,你不要后悔!”说罢强行拉着我迈开步子向后院走去,我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我大声挣扎着问:“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如你所愿,用你所说的行动证明我该死的是个不介意的正常男人!”
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拖进他的厢房,里面的两名仆人一见他盛怒的样子马上噤声退下,屋子中间是一扇极大的屏风,屏风后面摆放着一个热气蒸腾的大木桶。我一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慕程放开我,他的盛怒化作眼神中尖利的薄刃准确无虞地刺中我的心脏,两只捏起我的下巴寒声道:“刚刚还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怎么这会儿就想退缩?可惜,太迟了!”
说罢一手握住我的纤腰,另一手一拉一抽便拉落我的衣带。我惊呼一声双手用力抱在胸前,而他适时地堵住我的半张的唇,五指插入我脑后的发中抵住,断了我退缩的后路。那是一个来势汹汹的吻,清洌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也根本不算是吻,基本上他像头饿狼一样把猎物的嘴咬开撞开牙关,然后攻城略地肆意搜掠。我被他咬痛了,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只知道舌根都被他咬得发麻,身子像被触到最敏感的神经又酥又软,双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后背……
该死的,亲就亲,吻就吻,犯得着如此暴力么?
胸腔里最后一口空气都被抽光的时候,他适时地松开我,我那一瞬还以为他的泄愤到此为止了。不料他趁着我气息不稳面带潮红双眼迷离尚在怔忡之中,迅速地剥下我的外衫只余里衣,我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他已经将我拦腰抱起整个扔进了浴桶之中!
“我讨厌你身上艳俗的脂粉味。”
浴桶水花四溅,随着这句话清晰地落入我的耳中的还有那浮着花瓣热水,我猝不及防地呛了两口水,眼耳口鼻一时间都难受起来,我不住地咳嗽,顾着在浴桶中坐好抹去脸上的水,没见他锁进了门,更没见他是何时赤裸了上身跨进浴桶的,只知道浴桶的水位忽然升高,他的男性气息蓦然逼近,我怔了怔,努力擦去睫毛上的水珠,瞪着他骂道:“你来真的?不过是吵个架而已,你犯得着吗?我……我……”本想说,我大不了道个歉相信你就是……可是目光落在他白皙而肌理紧致结实的胸膛上时想骂人想解释的话半个字也吐出不来,静默得空气中,只听见自己心如擂鼓的跳动。
淡黄的灯火映照下,他白皙的皮肤染上了朦胧的光芒显得有些不够真实,他的黑眸不知何时蒙上了层浅淡的雾气,神色幽深莫名,就是这样静静地,静静地锁着我的视线。黑发散落下来,沾着水珠,有几缕湿答答的垂下胸前,水珠自他的颈项缓缓滑落胸前,像情人的手指般抚过他紧绷的肌理,魅人而诱惑。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我对自己默默念叨着说,也许是因为水太热了,所以自己才会全身发热发烫;也许是刚才吵架吵得太激动,所以心跳才会加快……我不住地安慰自己平复自己的遐思乱想。但,当我躲避不了他越来越灼热的视线而低下头,那两朵小红莓倏地跃入眼中时,脑中“哄”的一声炸响,浑身血液上涌,整张脸涨得通红,连气息都变得不稳……
“慕程,你想干什么?!走开!”我胡乱地拍打着水面,水花乱溅终于扰乱了他的视线和遮掩了我的面红心跳。
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扬扬眉道:“你现在是想与我鸳鸯戏水?”
我大窘,挣扎着骂道:“谁跟你是鸳鸯?!”
他伸手抚上我的嘴角忽然用力一按,我痛得皱眉连忙避开,原来嘴角都被他咬破了。我恨恨不已,他却说道:“你也会痛吗?我以为,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是不知道痛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明了的事实,但却很准确地击中了我的心,我蓦地一痛,双手忘了挣扎,看着他努力隐藏着伤痛的双眸,说:“我再没心没肺,你也喜欢……这一副躯壳,只要曾经是那个叫梅子嫣的女人的,你也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