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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小心,因为从来都输不起。林今桅是最大,也是唯一的例外,让她曾产生能够侥幸的错觉,然后被现实狠狠地按到冰水里看了个透心凉。
徐千默和她垄断第一、二名,甩后面的人几十分,连比都没人敢跟他俩比。
她这样的拼命,夏续只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她忘不了林今桅,试图这样折磨自己来报复夏续。
林今桅是死死地黏着在夏续身上,厌恶至极又终身无法摆脱的一堆垃圾。
随着温度逐日升高,高考作为人生某个阶段的最终审判,轰轰烈烈地来临了。
全市学生被打乱顺序,混杂地坐在考场里,周围难得能遇到相识的人——从这点上来说,或许林今桅和夏续之间,当真存在某种孽缘。
上午场时,两人互当空气。
下午考生们沉默地在座位上等待发卷。林今桅趴桌上装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迟疑着朝门口看去。
“不好意思,老师,我弟弟的药放错到我那里,他有点中暑。”莫卿将手中药瓶递过去接受检查。随即转头,视线与林今桅相接触,她毫无准备地愣在那里,半晌回过神,匆匆转身离去。
夏续从老师手上拿过药瓶,道谢之后回座位。经过林今桅身旁时略停了停,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林今桅,中午我还和莫卿说到你了,笑得差点被呛到。你怎么这么可笑?”
林今桅想,怎么就没呛死这两个混蛋。
正式开考的铃声响起来了,夏续回到座位。
广播里说的东西全被高温扭曲掉,林今桅捏紧手中的笔,想听清英语听力的内容,却徒劳无功。越烦躁,就越发什么都听不明白。叽里咕噜的都是些什么鸟语?!
手中一用力,铅笔在答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印记。那样深,像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痕。
监考老师疑惑而警惕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看什么看?!
这样的视线令林今桅觉得更暴躁,勉强逼迫自己在身后晃晃悠悠的风扇所带来的暖风中冷静下来,以愤恨的眼神盯着满卷子的字母。
“老师!”
身后夏续突然出声,打破了考场内只有沙沙写字声的安静。
监考老师忙走过去:“什么事?”
“能把风扇关掉么?”夏续指着自己头顶上的风扇,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觉得冷。”
林今桅猛地回头,骂道:“冷你妹夫!你不是中暑了么!”
“这位同学!”监考老师严厉地朝林今桅斥责,“转回头去,不准吵闹,否则算作弊论处!”随即又回头,打量一下眉眼软弱的夏续,缓和了语气,“但是……”
夏续咳嗽几声,表情更为难:“而且它在我头顶上晃悠悠的,我觉得很紧张。”
高考时,只要不涉及作弊,其余都会以考生为最优先。且高考生的心理压力非常大,监考老师都明白,因而同意夏续的请求,关掉了他头顶的吊扇。
周围其余考生也有苦难言,可有林今桅吃瘪在前,只得强忍下来做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