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太麻烦,不回去了,早年想回去回不去,现在能回去了,又觉得回去已经没意思,还是不要吧。”殷流采试图自我说服,但显然说服工作做得不怎么成功,她还是很想回,哪怕去吃根油条配豆浆,吃顿垃圾食品也是好的。
“这不对,我在真仙界也吃过很多美味好吧,星罗湖上的湖鲜,现在吃我都能把舌头吞下去好么。我现在的美食地图和食材,比在现代不知道要宽广多少,何至于为口吃的,要死要活想回去。”想家正常,但作为一个以一念定乾坤为主修术法的法修,她如果连自己的念都不能控制住哪怕一点,那就很不正常。
“我被它们的**影响了。”殷流采思量很久后才终于得出结论,但这时她发现单纯只是将这念头抹去,并不能解决问题,她现在丹田中的元婴已经出现裂痕。
“妈呀,要死啦,这到底怎么回事!”殷流采根本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先是很慌张,然后发现慌张也没有用,必需赶紧捕捉到那带着仙灵之气的念,赶紧脱身去找师尊求抚摸,叫师尊来几个摸头杀,必然什么都能好。
万万千千无数念中,殷流采又阅过许多,这才终于捕捉到那带着仙灵之气的念,之所以她能确定就是这一念,因为在仙灵之气外,还附着了来自秦安虞的念。秦安虞极其聪明地借由这极强大的一念,将自己的念扎根其中,这才保存下来。殷流采知道,这是秦安虞最后为她做的,她也坚信,这许多动作都是秦安虞特地留给她来示警的。贯湖道君最后,想必还是与秦安虞略提过一些的,否则不会连太一宗都拿她当宝贝似的供着。
殷流采没有急着拆解这一念,而是迅速退出这状态,一头扎向她家师尊。
将弟子抱个满怀的化嗔真君:……
眼睁睁看着方才还说爱他,再见时就扎别的男人怀里的界主离舍,可谓是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当然,因为这一投怀送抱,他现在也总算能理解殷流采那句“你回来还爱我不爱”,到底怎么问出来的。
“念我捕捉到了,但还不能拆解,因为……”殷流采把自己遭遇的困境说一遍,便见与她一道来的真君们都满面严肃,“怎么了?”
“大道何所持,修行何所往?”
殷流采没有答,因为这个不需要答,她被这一问,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抹去了念,却仍然没能抹去婴胎上的裂纹:“难道我要再立一次道心?”
回应她的是真君们的摇头叹息:“先回宗门罢,有吾等在,总能为你寻着解决之道。”
#看起来很麻烦的样子#
#人家只想好好当个长生不老美少女,哪来的这么多是非#
(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章世道无辜,且放过罢
还虚真君语毕,却先去看元道真君,元道真君冲人浅浅露个笑脸,还虚真君挑眉,元道真君继续浅浅笑着,这下可把还虚真君那小暴脾气给点着了。原本坐得好好的,又重重拍一下蒲团边的小案几站起来,怒怼化嗔真君:“旁人不晓得,当我不晓得么,元道你个混帐东西,还要瞒世间人多久。”
元道真君眨眼,扮得比殷流采平时惹事后跟化嗔真君卖萌时还无辜,别人不好说,但还虚真君绝对是想往死里揍他的。最终元道真君还是开口了,不过却是说和没说一样:“只是还虚师弟,那与此事并没有什么相干。”
“何谓不相干,如何不相干,怎么会不相干。”
“身在此界中,不知上界事,还虚师弟别是忘了,比起你们,我才是那个连门槛都没摸过的。此事,你们要问的是天道,而不是到我这里拷问世间道,世道何其无辜,且放过罢。”这事,元道真君确实半分不知晓,他还盼有一天,能脱离此界,去游三千世界,观宇宙玄奇,从未去猜想上界如何,是否乐土。
在座,有能听明白的,有听不很明白的,盈虚真君就属于明白的:“此事,便问天道恐怕也无答案,即世道只是此世间之道,天道恐怕也仅只是真仙界之天道。”
“如此,问谁?”还虚真君面朝盈虚真君,诘辞振振。
元道真君看殷流采,殷流采眨眼再眨眼,无辜的模样扮起来比元道真君纯熟一万倍,她即使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敢给自己打一百零一分。元道真君这下知道刚才还虚真君为什么想揍他了,既使眼前是未来儿媳妇,独子的心上人,他也不免有些手痒:“我们是否先追根溯源,陵江道君游历之时带劫云归,这个游历,去的是哪里?”
“道君手札中有记载,洗墨山。”
“洗墨山那时便有秘境?”
“并无,道君手札中记载,荒山忽现黑池,并将山石染黑,灵力波动间溢出缕缕上界仙灵之气。在道君之前,另有修士去过,但只道君有所记载。道君手札中最后记录的便是洗墨山游历,只三言两语,并不能看出与平素游历有何异处。”还虚真君接到飞叶传书后,特地去取了陵江道君开宗立派后的手札前来,这时摊开,叫众人看。
手札上只两行半字,这两行半字还是分三次写的,第一次是端端正正的漂亮字体,干净齐整叫人看了都舒服,内容是“荒山现黑池,水乌如洗墨,并将山石透染,仿有上界气息”。接着字际就没那么漂亮了,但依旧还是齐整的,内容是“似有戾气怨气,几难能辩,应是高阶仙士”,再接着是极为潦草零乱的小半行字,写的是“竟有余念可捕捉”。
这“竟有余念可捕捉”是陵江道君在劫云凝聚之前写的,字迹间已有清晰可辩的雷劫之气。这雷劫之气,旁人看不出来,唯有元道真君,只一眼就将其中关窍看分明:“若我没猜错,陵江道君捕捉到那一念后,天外便降下雷劫。”
“先去洗墨山。”
“渡劫后期的就不要去了。”比如化嗔真君,盈虚真君说的就是化嗔真君,在场只有他一人是渡劫后期。
“必是流采才能同样捕捉到那一念,我的弟子,我不去如何放心,她素来最能惹事,你们谁能保证她怎么去的怎么回事?”化嗔真君扫视一圈,见无人应诺,便不再多言,显然不会再有人阻止他前去。
殷流采却不希望化嗔真君去,姜流素因与陆离缠斗,如今还在太清宗中闭关疗伤,闭关前叮嘱过她,叫她不要涉险,也看着点师尊,不要让师尊涉险。殷流采答应得好好的,她素是个答应了人家就会照准去做的——哪怕劝不动呢。
“师尊,素素讲过,叫你不要涉险的。”
化嗔真君扫她一眼,殷流采立马退开几步,作出“您随意”的手势,化嗔真君这才满意。化嗔真君怎么可能不去,如果殷流采不去,那他可以不去,最能惹事上身的徒弟要去,他怎么能在太清宗安安稳稳坐着等消息。
没人能阻得了化嗔真君去照拂弟子,便只好结伴同行,元道真君被还虚真君推到台前来,叫他策应周全,如果这回出什么事,都怪他头上。元道真君碰上向来不怎么讲道理的还虚真君,还真没办法,只得接下这茬来。